葉俊軒的目光迅速落在了丁美琳手中的果籃上。火龍果,那不是他昨天告訴她的嗎?那是父親最喜愛的水果。
原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好狠毒的女人,他竟然完全沒有看出她的心思,被她耍得團團轉。
哐——
這時候,丁美琳隨手把那個水果籃放到了電腦桌上,漫不經心地向蘇涵走近了幾步。
“老爺沒有吃你帶來的水果,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痛下殺手?”丁美琳撫了撫自己的齊腰卷發,用一種冷冷的眼神瞥了蘇涵一眼,“蘇涵,我真是小看你了。”
葉俊軒指著門外,冷漠對丁美琳說:“你出去,我有事要單獨和蘇涵說。”
丁美琳遲疑了片刻,之後她上前半步,撫摸著葉俊軒的肩膀,假惺惺地關心道:“軒,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麼?這個女人凶殘得很。”
“你!”蘇涵險些爆發。她的事輪得著丁美琳品頭論足?她恨透了這個女人傲慢無禮的姿態。
葉俊軒冷冷地撇開丁美琳的手,沒有看她一眼:“這裏沒你的事,給我滾。”他絕對不會因為兩人所謂的“同一立場”就對丁美琳多客氣。
丁美琳哼笑了一聲,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她雖然很想看看接下來的好戲,但是她也知道,葉俊軒現在的心情肯定不怎麼好,把這個時間留給他們兩人也無妨。
丁美琳走後,監控室裏隻剩下了蘇涵和葉俊軒兩個人。
蘇涵忐忑得不敢開口,她從沒覺得他這麼可怕過。可是,這一切根本不是她幹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她、汙蔑她?
她不敢想象他會如何和她對話,問出怎樣尖銳的問題。她不確定自己有勇氣麵對盛怒時的他。
“女人,你真是高明。”葉俊軒的開場白就是一個狠絕的反諷。蘇涵聽得出來,他是在諷刺她。
這一刻,眼前的男人顯得無比陌生。他們曾經那麼相愛,可是今天,他卻站在這裏指控她的“罪行”。
她分明是無辜的,她很確定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也很想證明給他看。
葉俊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蘇涵,突然笑了:“昨天你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我爸喜歡吃什麼水果,然後今天,你就在火龍果裏下毒?”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蘇涵立刻反駁道。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冤枉她。她沒有,她隻是在花果店買了果籃送給葉叔叔,其他的什麼都沒做,至於火龍果裏為什麼有毒,她無從得知。
見她極力抵抗的樣子,葉俊軒笑得更冷了,他繼續咄咄逼人地追問道:“你沒有?這麼多證據擺在麵前,你居然還在狡辯。你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他說什麼?說她不要臉?
是啊,哈哈,她是挺不要臉的!人家都說她就是凶手了,她就應該乖乖承認,還辯解什麼,真是不要臉。
“你想把我爸害死?這樣我就能和你在一起了,是麼。”葉俊軒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鋒利,縱然這根本不是他期望的。他不希望他們之間用這種方式對話,他多希望有機會可以和她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可是,這次是她逼他的。
蘇涵心中的悲傷已經變成了一種悲憤,她抿著嘴唇,狠狠地仰視著葉俊軒說道:“我曾經很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但是,現在不了。”
他竟然這樣誤會她,認為她是殺人凶手。如果他相信她,她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麼。通過這件事,她也終於看清了他的心——他還是向著父親的,在愛情和親情之間,他已經選擇了親情。
葉俊軒毫不在乎地一笑,他根本不想去思考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就算她話裏有話。對於一個殺人凶手來說,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假的,都是在為她自己開脫。
“那麼,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葉俊軒顯然沒有聽懂蘇涵話裏的意思,他繼續趾高氣昂地開口:“你爸害死了我媽,這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有責怪你。可你現在要殺了我爸,這算什麼?”
她的目光在顫抖,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她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而現在,她又險些“害死”他的父親。
一切都是那麼巧合,巧合得讓人無法不相信。
這真是一團亂麻,他們“季家的人”要滅掉葉家全家麼?季景陽沒有做完的事,蘇涵要女承父業,繼續完成……哈哈哈,真是有趣!這悲慘的命運,從始至終都在開她的玩笑!
“回答我!”葉俊軒的聲音已經近乎癲狂了,咆哮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