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喝酒會醉,醉得不醒人世、醉死過去也是有可能,但酒是毒嗎?不是。
雖不很恰當,但禦膾術跟令人醉酒有著可比之處。
讓一個人醉很容易,讓人不知不覺中醉死難度也不大,但讓很多人在不同的時間飲下酒在同一時刻醉去,而且還能做到不讓一個人有察覺,在現實擺在眼前之前,怕是沒人會相信。
這仙舟上的修士哪個是好相與的?修為、實力、經驗樣樣不少,對於事關自身安危的,莫不是都揣著個七竅玲瓏心,防了又防。
可還是中招了。
眾人看向柳折鹿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不少人重新審視這個一向人畜無害的仙君。
柳折鹿主修的靈膾術不是秘密,都會讚他一手靈膾術令人折服,但內心裏對他實沒什麼敬意。修士最為現實,實力為尊,一個空有修為的仙君在他們心裏的地位比不上一個實力強橫的元嬰。
因著對柳折鹿的既定認識,有的人不光心裏不敬,麵上也帶了出來,一個道君在膾食樓裏都敢大呼叫。
這一回,柳折鹿讓他們好好地長了長記性,看他們以後還瞧人不。
能修煉到仙君的,哪會真是個泥塑的?
人畜無害?要是柳折鹿心稍狠一點,他們的元嬰怕不是睡過去,而是散了架了,再往深處想,柳折鹿但凡有一點在意他們的不敬之色,想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殘了,簡直輕而易舉。
不是誇大其詞,眼前的例子現擺著,柳折鹿絕對能做到,隻是沒有去做。
想通了其中的要命處,觀景台上立刻靜下來,縱是有人不信不是中毒,也不敢再質問。柳折鹿了一柱香至半個時辰既即可解除,等沒解除再作他講,要是這會激怒了柳折鹿,他來個狠的怎麼辦?
一眾修士做起了背景板。
林千藍特意地看了眼燕從崖,要他人是現在開始做背景板,燕從崖則是從開始到現在都在做背景板,她懷疑他的靈力是否真的受了限製。
她想起燕從崖起柳折鹿時,為柳折鹿惋惜,是柳折鹿的靈力毫無攻擊力,卻又順口提到了隻有主修功法為靈膾術的修士,才能真正掌握靈膾術的精髓。
是在隱晦地提示她,柳折鹿並非真的無害?她正是因為燕從崖所的這句,知道了在未知事件中,柳折鹿決不是她的友方。
那些個憤怒,難以置信,不屑,狠戾,仇視,鄙夷,諸多的眼神,消彌了一些,增添了些震驚,敬畏,忐忑,看在了柳折鹿眼裏,他甚至從兩個修士眼裏看到了坤音界廟宇裏常見的對神佛的祈求。
柳折鹿風輕雲淡地一笑,卻讓看個正著的幾人齒間發寒,迅速垂下眼。
另一邊,宋弦叫了聲“烏靈”,沒見到烏靈的觸手有任何動作,他終於變了臉色,“折鹿,不要再錯下去。若你現在罷手,我保證琅玕上宗不會列你為敵。”
“我信。”柳折鹿著,看向烏靈。
烏靈有了動作,更多的觸手伸進了仙舟內,每條觸手至少有百多丈長,百多條觸手從四處伸來,讓仙舟內顯得擁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