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有二十歲,屈辱和羞恥感瞬間讓洛琪褪去所有的堅強,她抱緊了雙臂,沿著牆角滑至地上,邊流淚邊嗚咽:“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那夜的記憶像一個噩夢。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可是這些天的每一個夜晚,她仍然會被那個噩夢驚醒。夢裏的男人,有張人神共憤的臉,卻比惡魔還要可怕,在那張大床上,反反複複折磨著她,碾碎她所有的尊嚴。
“哭,你為什麼哭?是哭我攪了你今晚的生意嗎?連姓金的生意也做,洛琪,你還真不挑!你要是窮瘋了,告訴我,海城有錢的男人那麼多,我幫你挨個介紹!”他扯起她瘦小的身體,按著她的下巴狠狠壓在身後的穿衣鏡上,強迫她看著鏡子中的那張狼狽的臉:“看看裏麵的你,還知道羞恥兩字怎麼寫嗎?”
冰涼的鏡子貼在肌膚上,她瑟瑟的發抖,看也不敢看眼前的男人,任又鹹又澀的眼淚像海水一樣蔓延。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這麼慘?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良久,她才淒楚的擠出一句話。
楚天佑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終究還是鬆開了她,轉身出了更衣室:“五分鍾,給我把衣服換好!”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洛琪軟軟的順著鏡子滑坐下去。心裏像開了個洞,冷風不住的往裏灌,任她怎麼抱緊身子都抵擋不住心裏的冷。
傲氣有什麼用?知道羞恥怎麼寫又有什麼用?一會兒,她還不得聽他的話,像木偶一樣任他擺布。
為了許曼曼的安全,她一定要撐住!
再出現,已是另一番模樣。純真的馬尾散開,挽作高高的髻,纖細的脖頸愈顯高貴美麗。臉頰剛才敷了冰,再加上化妝師的修飾,已看不出紅腫。水樣迷離的眸子就像一泓清泉,仿佛睫毛顫一顫,那汪水就會流下來。
火紅色禮服的包裹下,玲瓏的身段雖然還是偏瘦,卻有種別樣的妖嬈。美麗的蝴蝶骨聳立著,雪白的肌膚泛著柔和的光。那種既清純又妖冶的氣質,是讓人見一眼就無法忘記的存在。
同樣換了一套衣服的楚天佑抬起眸淡淡瞟了一眼,也被眼前的美麗惹的呼吸一窒。
“走吧!”盯著她過於短窄的裙擺,他突然有些不爽,瞥開目光,轉身出去,上了車。
一出門,夜風吹在她裸露的肩膀和大腿上,洛琪打了個寒噤。
“上車!”車門打開,硬生生撞在她身上。開門的人,卻不知道今晚火氣為什麼這麼大。
重新坐上車,洛琪不自在的拽著禮服的邊緣,可是禮服太短,再怎麼遮擋,稍稍不注意,還是會露出裏麵的底褲。
這樣的自己,她覺的好陌生。
兩個人突然都很沉默,手機的響起,劃破了車內的安靜。
“琪琪,你現在在哪裏?”電話裏是許曼曼急三火四的聲音。
“曼曼!他們把你放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跟你動手?”洛琪一激動,聲音都顫抖起來。
“那個姓金的?哼……他敢!琪琪,我現在安全了。倒是你,你被那個人帶到哪裏去了?”
“我在……”話還未說完,手機已被楚天佑奪下,關了機。
“你要的結果,已經看到了。接下來,你的任務才剛剛開始。”楚天佑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子向夜色更深處駛去。
許曼曼真是他放的?洛琪看著他,滿腹狐疑。可不管怎麼樣,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隻有隨機應變了。
楚天佑的車在一個別墅群停了下來。
下了車,洛琪打量著這片幽靜的環湖別墅。從前,她們洛家還沒敗落時,她也陪爸爸來過這裏。那時,爸爸還開心的向她許諾,將來她和徐清遠結婚時,一定要送她一套這樣的房子。
可惜,命運多變,轉眼之間,洛家和徐家,已是雲泥之別。
繽紛的霓虹像是天上的星星,點亮了這片有錢人的世界。
本以為楚天佑住在這裏,洛琪緊張的一路手心都汗涔涔的,可是等他將她帶入其中一幢別墅時。洛琪才明白,原來這裏正在進行一場宴會。
也對。如果僅僅是買她春風一度,又豈會讓她打扮成這副模樣?洛琪又垂下頭打量自己的裝扮,這副熱辣的樣子,真像是高調宣布自己就是個交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