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遠身子僵硬的倚在那裏,望著洛琪,緊蹙的眉宇間是難以接受的震驚,受傷,黯然,不解……
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不久前,她才剛剛接受他的求婚。就算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就算那天他失了約,可是他從未打算就此放棄她。
從來沒有……
為什麼她連聽他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一個!
楚天佑沒說話,意味不明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齊雨薇唇色緋然,勾住徐清遠的脖子,衝洛琪舉起杯:“本來懷孕了我是不能喝酒的,可是琪琪敬的酒我必須得喝,那說好了,下月初八我和清遠大婚,請貼我會親自送到楚總府上,別人不來沒關係,你們兩位可一定得賞臉前來哦~”
“當然。早就等著討你的喜酒了,恭喜了。”楚天佑極有涵養的與她碰杯,喝酒,桌子下的鞋尖還順便踢了踢洛琪。
下月初八,下月初八……洛琪一隻手緊摳著桌布上的流蘇,心皸裂成縱橫的紋路,她依然清淺的笑著,水樣的眸掃過不置一詞的徐清遠:“恭喜你,清遠哥哥。”然後,昂起脖子,一飲而盡。
“琪琪,別這麼喝酒……”徐清遠又勸她。
“我高興,為什麼不喝?”洛琪反唇相譏。
”就是,琪琪是為我們高興呢,今天我們要不醉不歸。“ 齊雨薇一時心情大好,和兩人又喝了幾杯,期間,無論是楚天佑還是洛琪,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唯獨徐清遠,食不知味,整頓飯再也沒笑出來。
喝了幾杯酒的齊雨薇頭也有點暈了,靠在徐清遠的肩上,醉眼迷離,媚態橫生,十足的風情,美麗……無視徐清遠的漠然,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向兩人講述她和他的甜蜜,仿佛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和她看起來,真的很配。洛琪聽著聽著,恍然聽到水晶破碎的聲音,可是,哪有水晶,分明是她的心,一點一點,碎成了渣子。
酒的擴散作用加上本來對魚肉的敏感,渾身上下火燒似的,竄起一陣癢麻,手也漸漸腫起來,握起的拳頭,燈光下,又紅又亮,像個小饅頭。
就連一直鬧別扭的小腹也開始欺負她,一陣陣的酸痛,痛的她思維混亂,又出了一身的汗……
朦朧中,她的臉有種異樣的紅,坐在她對麵的徐清遠發現她的不對勁,突然就站了起來:“琪琪……”
兩個男人同時叫她,而楚天佑還是先他一步,把洛琪打橫抱起,連帳也沒顧上結,開著車向醫院衝去。
“你怎麼樣?”車上,楚天佑摸了摸她緋紅的臉,燙的驚人,心急如焚,連闖了幾個紅燈,喇叭聲按的響成一片,還忍不住咒罵:“不能吃就不要吃!這種時候你逞什麼能!”
洛琪渾身又癢又痛,頭暈乎乎的,不舒服的靠在椅背哼唧著,“還不是怪你,一點默契也沒有。不是你說要學會麵對嗎?連一條魚我都麵對不了,還殺什麼鬼,殺什麼神?我早就被他們給殺了!”
她沮喪的歎了口氣,難道頑疾,就像心上的傷,這輩子就跟定她了?
“殺什麼殺?你這分明是自殺!”後麵,響起了警笛聲,楚天佑咒罵一聲,猛踩油門,野馬一樣又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