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看過那段投毒的視頻,想讓她饒恕眼前這個蒼老的女人,很難。可是,怎麼辦?擒賊先擒王,她隻能先舍棄一部分仇恨。
賀媽在她許下諾言的那一刻恍了一下神,她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洛琪:“洛小姐,你哪來的錢?”
“錢這東西,隻要我想有,就一定有。賀媽,你也不想你的晚年在這種冷冰冰,和活死人墓沒區別的地方度過吧。想想我爸爸吧,從前多麼風光的人,一折進去,現在憔悴成了什麼樣子……”提起洛長風,洛琪的聲音哽咽起來。她看的出來,賀媽對她提的條件不是沒有動搖……
賀媽呆呆的,也許也在遙想她可憐的晚年,微睜的眸子中一片淒涼空洞。
“洛小姐,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再多的錢有什麼用?我對不起你媽媽,壞事我都做下了,你就別逼我了。無論受什麼懲罰,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該!”猶豫了半天,賀媽還是放棄了。不知是不是受了觸動,她的聲音裏有了些許的歉意。
洛琪的心沉了下去。這是她預料中的,卻還是感到深深的失望。她能想到花錢買直相,徐家未必不會想到花錢堵賀媽的嘴。她隻是想試一試,哪怕隻有一線希望,試過了總歸不會後悔。
這幾天,她試過了所有的辦法。找到賀媽的家人,試圖勸說他們做賀媽的工作,可是賀媽的兒子是個敗家子,壓根兒對賀媽的生死不放在心上。有這樣的兒子,也難怪賀媽說清遠比她的兒子還要親了。
親自來看守所遊說賀媽,是她能想到的最後的辦法。顯然,賀媽已是心如死灰,她的遊說毫無作用。
把包裏的錄音筆按掉,這裏麵沒錄到一星半點她想要的東西,洛琪無奈的笑了笑,黯然離開。
三天後
“我媽媽的案子就這麼結了嗎?”一大清早就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聽著負責她媽媽那個案子刑警的陳述,洛琪緊握了小小的拳頭。
“犯罪嫌疑人已經全部招供,而且人贓俱獲,這樣還不結案,你還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洛琪憤恨不已,事情明明不是這樣的。徐家的傭人會無緣無故陷害她媽媽,這聽起來多可笑,可是偏偏這些人民的公樸就信!
“投毒者是徐副市長家的傭人,如果不是受人指使,她怎麼會幹這種事?”洛琪仍然徒勞無力的爭辯著。
“你口中的受人指使,是指受徐副市長指使嗎?洛小姐,指控別人要有證據,更何況你指控的還是市委的領導。沒證據,你就是誹謗。”老練的刑警色厲內荏的警告她,聽著電話那頭洛琪心有不甘的黯然,語氣又軟了軟:“實話跟你說吧,徐副市長高風亮節,因為你媽媽的案子牽扯到徐家,事情發生之初他和徐夫人就主動接受了我們的調查,可是,讓你失望了,徐副市長一家和這個案子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