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飛揚中,倒映著她委屈備至的身影。她的身上還穿著楚天佑送她的衣服,看上去很美,隻是她太瘦了,顯的有點單薄,呼嘯的車帶著一陣風從她身邊擦過,掀起了她的衣角,連路人都覺的冷,她卻渾然不覺。
楚天佑坐在車上,仍然定定的看著那個身影,眼神陰鬱,情緒複雜。想開口挽留,可是那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幾口,還在怔怔的出神,騎著摩托車的交警走上前,拍打著他的車窗,要他出示駕照身份證,說此處不能停車,要給他開罰單。
楚天佑心煩意亂,搖開車窗把煙頭往外一擲,理也不理交警的愕然和警告,踩著油門就開走了。
他桀驁不馴的態度令交警很惱火,騎上摩托車就在後麵孜孜不倦的追,可是他的摩托車怎麼可能追的上楚天佑的豪車。開到洛琪身邊時,楚天佑對著車窗外的她,很大爺的喊了一句:“你要不要上來?”
對楚天佑來說,這已經是他最大程度的妥協了。
可是洛琪看也不看他,冷著張小臉徑直往前走。
後麵又是一串警笛聲,楚天佑暗咒一聲,惡劣的把車往洛琪身邊一蹭,以極危險的角度,擦著她就開了過去,惹的洛琪一聲驚叫。
她被他的車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雪落在地上轉眼化成了水,冰涼的雪水順著她的衣服往裏滲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氣,放眼望去,楚天佑已經開著車傲然的離,她的心比漫天飛舞的冰雪還要冷。
交警的摩托車停在她身邊,好心的拉了她一把,打量著她紅腫的臉頰,以為是被刮傷的,義憤填膺的說:“小姐,你怎麼樣?要是撞傷了你,就先去醫院。那輛車的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了,相關責任人很快就能幫你找到!”
“我沒事。那輛車的車主叫楚天佑,那個混蛋太囂張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罰他一筆!”洛琪拍了拍衣服上的汙漬,調頭離去。
敢動手打她,說明他從來沒把她當個人。他對她好也罷,不好也罷,一切隻憑他開心與否。她看透了,在他那一巴掌落下來之前,她全看透了。
可是,下午的時候,她還信誓旦旦的向媽媽保證她一定可以幸福。現在她就成了這副慘狀,看來,她果然不能撒謊,一撒謊就會遭報應。
是她太天真,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依靠了這個男人。可是說到底,她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他哪是這麼好利用的,還想利用完了再全身而退,她真的想的太簡單了。
現在打死她,她也不會再回去求他。隨便吧,人各有命,不是隻有靠他,才可以有活路。她洛琪就不信了,沒有楚天佑,她還不能替爸爸鳴冤申雪了!
這樣想著,洛琪的唇角倔強的緊抿著,一手捂著臉頰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
天越來越黑,起風了,吹在她臉上,夾雜著雪花,澀澀的疼,不知道是雪花化了,還是迷了眼睛,眼淚莫名其妙的流了出來。
她忍了再忍,原來還是會流淚啊。她真是太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