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終於崩不住了吧?她就知道,他那些平靜都是裝出來的。
“楚總小心開車,我可不想多辦一個人的葬禮!”
餘光看過去,他完美的唇線緊抿著,他依然默默承受著她的冷嘲熱諷,隻是額上的青筋和緊蹙的雙眉提示著洛琪,他忍的很痛苦。
她垂眸,淺淺的笑了。隻是心裏酸酸的痛痛卻依舊在流淌著……
“琪琪,我不希望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想要怎麼樣你告訴我,你這樣肆無忌憚的玩火,我很擔心你。”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和別的男人上床,折了你的麵子?”洛琪反唇相譏。
“我說都有,可以嗎?”
哼!她倔強的揚起唇角,不冷不熱的說:“女人的心是善變的,楚天佑,從前我會忘記徐清遠和你在一起,現在我也同樣可以忘了你。別囉嗦了,還是想想離婚手續什麼時候辦吧!”
楚天佑沉默了,他看出來,這丫頭鑽了牛角尖,他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了。
從殯儀館到墓地的距離不算近,為了避免和他說太多的話,洛琪索性閉上了眼睛。她本來隻是想靠一會兒,可是哪知道是不是對他太放心了,一靠在椅背上就睡著了。
楚天佑開著車,發現她此時的狀態,他猶豫著,把他的衣服蓋在了她身上。
車窗還開著,把她額前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他又小心的探過胳膊,在不碰到她的前提下,關好了車窗。
俯身的時候,他凝視著她的臉。多久了,現在恐怕隻有睡著了,她才會有這樣安安靜靜的狀態。他知道,這段時間,她受了很多苦,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突然的打擊,她變的敏感,多疑,像個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刺,不準任何人的靠近。這些,他都知道,都在盡力體諒。所以,他身上的傷,沒有告訴任何人。
此時,他多希望有一種藥,可以迅速抹平她渾身的傷痛,把她重新變回從前的樣子。因為,現在,她連熟睡中,眉宇間都充滿了悲傷。
她的手上,指節處布滿一個個幹枯的枷。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可是隻是看一眼,心就會狠狠的抽痛。
從她身邊抽離自己的身體,他依然慢悠悠的開車,盡量把車的極其平穩,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能夠這樣載著她,一直開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到達墓地的時候,天空開始下起雨來。遠遠的,他看到了楚夜梟的車隊,他和他的保鏢們已經下車,每人手裏打著一把黑傘,原來就肅穆的墓地,因為這些黑傘的加入,更添了幾分嚴肅。
隔著雨幕,楚夜梟朝楚天佑點了點頭。看著他,楚天佑眼中的驚訝不言而喻,他看向一邊的洛琪。
她還在熟睡,楚天佑輕輕的推了推她。她還迷怔著,模模糊糊的還以為是睡在她和楚天佑的床上,而他隻是像平時那樣叫醒她。
她揉揉眼睛,像往常那樣發出一聲呢喃,伸手就要去抱他的脖子,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衣襟,可是,猛然之間,她又怔住了。
透過車門穿進來的冷風和車窗外的淒清令洛琪回到了現實,她打了個寒戰,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那個懸在半空的動作,令楚天佑眸子時閃過一絲驚喜。可是驚喜還是沒有繼續下去,就剩下一車廂的冷空氣。
“到了,下車吧。”
“嗯。”她點點頭,站起來時,身上滑落一件衣服,是楚天佑的。難怪,剛才身上暖暖的,她的眼睛一酸。
拿過外套,她恭恭敬敬的遞給他:“謝謝。”
楚天佑定定的望了她好幾秒,終於收回了衣服。她的疏離令他很受傷。而曾經,她是多麼依戀他。
接過外套的時候,碰到她的指尖,那是幾天來他和她最近的距離。他的心裏像有一團火,好想就這樣緊緊把她抱住。可是,她的冷漠很快又讓他的心凍成了冰。
她平靜的打開車門,下車。馬上,楚夜梟走過來,把一把傘罩在她的頭頂上。
楚天佑伸出手剛要阻攔,洛琪已經並肩和楚夜梟在他麵前離去。他的手僵在空中,很冷……
張小北,許曼曼,楚晨以及霍淑雲的車也都到了,看到和洛琪並肩走在一起的楚夜梟,俱是一愣。
“楚夜梟,你怎麼來了?”楚晨尷尬的擋住楚夜梟的路。
“方阿姨自小在我們家長大,也算我們的阿姨,你可以代爸爸送送她,難道我就不可以?”楚夜梟幽幽的開口,他找不出破綻的理由令楚晨一窒,楚夜梟扶著洛琪已經從他麵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