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也這麼說。可是……現在大家都在傷心,我就這麼戴出來,還是太不知輕重了點。洛琪,你不會怪我吧?”陳紫妍吐吐舌頭,小心的把戒指放在她手袋的小盒子裏。
那個盒子洛琪瞟了一眼,很熟悉,她記的當初剛剛搬到楚天佑的住處時,在他床頭的小抽屜中見過。那時洛琪對那個霸道的家夥恨之入骨,她才沒興趣打開去看。
現在想來,這枚戒指原是他早就為陳紫妍準備好的。現在,隻是物盡其用,物歸原主而已。就好像他心裏一直有一個位置,隻為陳紫妍空著。
所以,在美國,他隻會送她她設計的“迷情雪鳶尾”,因為有些東西終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見洛琪不說話,陳紫妍有些尷尬,她試了試桌子上水的溫度,又拿起那些藥,翻找著上麵的服用說明:“水不熱了,是不是該吃藥了?”
洛琪像大夢初醒,突然將藥搶回手中,“我自己來!”
杯子中的水被她碰灑了大半,灑在被子上,陳紫妍“呀”了一聲,忙不迭的拿毛巾替她擦著,還一臉抱歉的說:“被子濕了,不如我跟護士說一聲,換一條新的吧。”
她熱心的出去找護士,在門口和手捧鮮花和食籃的費如風碰了個正著。
“風風火火的幹什麼?”費如風閃身讓開一道路,嘴裏嗔著陳紫妍,眼睛卻早已越過她,飄到了洛琪身上。
她還在拿毛巾擦著濕轆轆的被子,一臉蒼白看起來既狼狽又可憐,費如風又忍不住心疼了。
“風,你來了。太好了,你先陪洛琪說會兒話,我去叫護士給她換條被子。”陳紫妍一看到他,眉眼都彎了起來。
“怎麼我一來你就走?照顧病人也不是你這麼照顧的呀。”費如風抱怨。
陳紫妍眨眨眼睛,人已閃了出去:“我這不是怕給你們當電燈泡嘛!”
電燈泡?費如風苦笑。
也就蒙在鼓中的人這樣認為,他在洛琪這個小女人麵前,早就落敗的潰不成軍了。
可是,真奇怪,聽說她病了,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犯賤吧。
不過,費如風倒是想得開。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不錯嘛。有時候,各退一步,兩個人反而更輕鬆。
“你怎麼來了?”盯著他把鮮花插入花瓶中,又放下手中的食籃,洛琪奇怪的問。
上次,話是說明白了,可是她的絕情,讓她和他分別的很不愉快。再看到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內疚。
費如風不客氣在她麵前坐下,伸手就從她被子裏把那幾包藥搶了過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需要保胎了嗎?那還愣著幹什麼,先把藥吃了。”
他熟稔的又給她倒了杯水,把藥倒在手心裏,遞給洛琪,看著她在自己麵前吃下,他無奈的搖搖頭:“怎麼?還打算瞞著他?”
洛琪的眸子暗了暗,不瞞難道告訴楚天佑?他連訂婚戒指都送陳紫妍了,難道她非要卑微到用一個孩子挽回他的心?
她做不到……
“真是自討苦吃。洛琪,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如果我是你,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搶回來!管它什麼陳紫妍,張紫妍,反正她們肚子裏沒孩子,母憑子貴,誰爭得過我?”費如風滿心憋悶,不吐不快。
“算了吧,大鋼琴家,如果你真有你說的那麼頑劣和賴皮,就不會眼看著李眉在你樓下,都沒膽量追出去了。你不肯低頭,還不是因為麵子。在這方麵,我想咱們兩人有得一拚。”洛琪微笑著跟他吐槽。
她還是喜歡這樣的費如風,比起之前的演戲,現在這樣相處輕鬆多了。將來有一天,事過境遷,她和楚天佑再相遇,她是否能和費如風一樣,跟他一笑泯恩仇呢?
隻是想一想,洛琪就已經斷然否定。也許,麵對楚天佑,她一輩子都無法做到風輕雲淡。因為,她是如此的愛他……
胡思亂想著,不覺就走了神。費如風看著如夢遊娃娃般的她,情不自禁的握緊了她的手。
“洛琪,如果這個地方不能讓你輕鬆,不如就跟我走吧。林老師說你天賦不錯,去國外發展看看,說不定會有另一番天地。如果愛情不能給你安全感,不如開拓一份喜愛的事業。何況,還有我幫你。做不成情人,做工作夥伴,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
費如風說的言辭懇切,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想著林月清之前給她的建議,洛琪有點動心了。
現在楚夜梟已死,鍾雨娟等著判決,爸爸有儲琴照顧著,可以說,她已經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如果楚天佑注定不屬於她,還有什麼比離開更能治療她失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