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可既然是流情安排的,那一定很陰險很毒辣的!就算不是害她,也一定是害她身邊的人,比如之風!比如司徒均!
急吼吼回到王府,一片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宋小喬回頭看遲睿,後者一直低著頭,微抿著唇跟在她身後。
怕是問不出什麼來,宋小喬想了想,便去寶珠園。
之風不在。
宋小喬不甘心,又跑去司徒均住的地方,結果司徒均也不在。
再去琳琅園,果然,流情也不在。
“他們到底去哪了!!!”仰天大吼,宋小喬回頭惡狠狠瞪遲睿一眼,知道這個少年雖然膽小,可性子倔,從他嘴裏一定問不出來。
聞訊匆忙趕來的涼管家稟報:“今早王爺離開以後,司徒先生去找鳳芝公子,然後他們也出了門,隻說是有點小事,很快就回來。”
遲睿始終垂著頭,視線盯在地麵上。
宋小喬再沒了耐心,一把抓住遲睿的手,搖晃幾下:“睿兒,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流情到底要怎麼設計我的朋友?你快告訴我!”
遲睿張了張嘴,眸中滿是失意,半晌才道:“王爺殺了睿兒吧,王爺的恩情,我隻有下輩子再還了……”
他是死也不肯說!
宋小喬怒到極點,鬆開抓著遲睿的手,冷冷道:“如果當初我強要了你,再對你說句我對不起你,下輩子再還,不知道你還會不會這麼冷靜!睿兒,報恩不是這樣報的!”說罷轉身,扔下遲睿與涼管家一個人走開。
她頭一回這麼生氣,當初被之風戲耍氣得想撞牆,可是這次,撞牆都滿足不了了,肚子裏像藏了一團火,逮誰燒誰。
在王府裏溜達了一圈,下人們見她全是躲著走,宋小喬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好,滿心想著流情設計了什麼樣的圈套,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就連三皇子的隨侍福音,看見她也是遠遠的躲來了。
怒,她有那麼可怕嗎?宋小喬摸摸臉,突然一撇嘴,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能留她宋小喬的,當然隻有司藥堂。
司雲意仍在藥堂看病,神態祥和,似乎天塌下來都不關他的事。
“雲意!”宋小喬撲過來,撥開排隊的眾人,幹嚎了一聲,“救命啊!”
司雲意眨眨眼睛,微嗔:“別鬧。”
“我不是鬧!是之風流情司徒均都不見了!”宋小喬大嚷一聲,周遭立刻安靜,全都詫異的盯著她。
不知是誰認了出來,叫了一聲:“是蕭王爺!”
然後病人們立刻四下鳥獸散,偌大的司藥堂,隻剩了他們兩人和幾名藥童。
宋小喬嘴角隱隱有些抽搐:“我……”
司雲意苦笑道:“你的名聲,真是全都城第一臭。”
臭到極點,也就不在乎了,宋小喬撇撇嘴,突然抓起他的手,急道:“流情又想了法子設計我!我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也不知道他的目標到底是誰用什麼手段你快幫我想想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司雲意笑著搖頭:“你說那麼急我壓根沒聽清楚,再慢慢說一遍給我聽。”
宋小喬歇了歇,才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又說了一遍,提到遲睿時,滿是不忿,道:“我總算知道,東郭先生的故事,原來是這麼回事。”
司雲意一時也斷不出什麼,隻得溫言安慰。
看宋小喬愁眉不展,他便提議,去後院喝幾杯桂花酒,往年釀的酒也已經醇熟,正是好時候。
習慣性的牽起她的手,司雲意溫和一笑:“走吧。”
宋小喬跟著,總覺得自己不是孤苦一人,心情開朗了少許,也離司雲意更近了些。
她一走近,一股凝香便襲來,司雲意嗅見,突然頓住腳步:“你用了什麼,怎麼這麼香?”
“是曼羅香,我從之風那拿來的。”宋小喬隨口回答。
曼羅香……司雲意蹙眉,“這分明是攝魂香!”
宋小喬如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立刻清醒了,怔怔道:“攝,攝魂香?”
司雲意點頭,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緩緩道:“攝魂香,西域的禁香,滴一滴熏在房間裏,讓人睡夢中安寧香甜,可是長久下去,會讓人骨骼鬆散,精神萎靡,頭暈目眩,直到最後力竭而死。”
宋小喬驚的張大了嘴,說話也結巴起來:“怎,怎麼可能?”
這是司徒均給之風的啊!她在追求之風,怎麼會害他?!
司雲意似乎嗤笑了一聲,即而又是溫和的神色:“小喬,你被人騙了吧?這香對常人尚且如此,有武功的人若是長久的吸入,怕是要武功全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