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忍無可忍,點了她的穴道,恰好前方一處破舊的廟宇,玉莫言眸中一亮,拖著蘇落便走進去。
“小丫頭,你好好聽著。”玉莫言低聲道,語氣中有著不可置疑的命令,“我把那跟蹤我們的人揪出來給你看看,你在這兒不要動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聽明白了沒?”
蘇落急得瞪眼睛,全身穴道被點,連啞穴也被封了,她倒是想說話想動呢,可她也動不了呀!
玉莫言輕笑一聲,點一點她的腦袋,才瀟灑的轉身出了去。
蘇落幹巴巴瞪著眼睛,這破廟似乎常年無人,早已經破爛不堪。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有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小臉急的煞白煞白的。
玉莫言這一走,似乎是真的走了,一個時辰過去,這座破廟依舊是蘇落可憐兮兮的縮在某個小角落,仿佛再無人跡。
雖然身體不能動,但腦子還是可以動的,很快困意襲來,蘇落便保持著僵硬的姿勢昏昏入睡……
似乎有聲淡淡的歎息,又似乎隻是陣風吹過……
迷迷糊糊中有人搖晃自己,蘇落勉強抬起頭,睜不開的眼縫裏多出一雙黑色的靴子。再緩緩看上去,這人穿著一身黑色綢緞長杉,蓄著一把山羊胡,正嚴肅的盯著自己。
“呀!”蘇落猛的跳起來,指著這山羊胡男人結結巴巴道,“你,你就是那個墨……王爺家的……”
墨先生很是無奈,搖搖頭歎道:“我是越王府家的墨先生。”
“對!”蘇落狠狠點頭,這才發覺胳臂腿都是酸麻酸麻的,幹脆又坐下來揉著酸麻的胳膊腿,卻又詫異道,“我的穴道怎麼解開了!”
墨先生麵容慈善的道:“是我給你解開的,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落嘟起嘴,想起玉莫言又是滿臉的怨氣,氣咻咻道:“都是他!點我的穴道!把我丟在這裏,說什麼看追蹤的人!”
墨先生心底一驚,暗暗道莫非中了圈套,卻又不死心的問道:“他是誰?”
蘇落脫口而出:“玉莫言啊!”
墨先生神情一怔,立即抽身退出,但他還未動,便已再動彈不得。這時背後才傳來一個悠悠的清逸的聲音:“墨先生,來了就別走了吧。”
這人正是玉莫言,他出手點了墨先生的穴道,這才將目光移到仍沒形象坐在地上的蘇落,不滿道:“小丫頭,他才問你幾句,你就這麼容易把我出賣了?”
蘇落也沒好氣,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嚷道:“你點了我的穴道把我丟在這裏不管,我不出賣你出賣誰!”
懶的與她吵架,玉莫言隻歎口氣,才緩緩道:“你不是要看追蹤我們的人麼,現在站在你麵前了,你可以好好看了。”
他進了這破廟,把蘇落丟在一處,自己則悄悄隱匿在房梁上,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靜靜等著獵物的上鉤。追蹤他們的人在不遠處若是等待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心裏懷疑了自然就會來查探一番,而這時候,就是玉莫言出手之時。
果然墨先生起疑,進來查看,中了他的圈套。
但這些計劃若是解釋給蘇落聽,她也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也隻會責怪玉莫言拿她做誘餌,所以玉莫言完全沒打算將計劃透露給她。
蘇落顯然也對這計劃沒興趣,現在隻頗有興趣打量著墨先生,好奇的問道:“真的是他一路追蹤我們嗎?我都沒偷到他的東西呢,他怎麼還一路追我?”
玉莫言再次無奈的搖搖頭,歎道:“丫頭,能不能別這麼笨?他一路跟蹤我們自然是有別的原因。”說著他話題一轉,轉而問墨先生,“你這一路跟蹤,是為了我吧?”
墨先生表情也僵硬著,緊閉著嘴,不發一言。
蘇落撇撇嘴,偏要與他強:“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找我?我大鬧越王府,他肯定是來抓我的。”說話間她突然注意到墨先生的山羊胡,不由得來了興趣,伸出手去一根一根去拔他的胡須。
墨先生臉都氣白了,卻仍不肯說話,隻怒目瞪著蘇落。但蘇落完全無視這目光,依舊拔胡須拔的起勁。
玉莫言也不製止她,隻輕聲一笑,走到一旁去休息。
墨先生便一直被點著穴,任蘇落在那兒胡鬧,三人暫時在這小破廟歇了下來,臨傍晚,玉莫言交代看好墨先生,便去就近的鎮上買些吃的喝的。
半天下來,墨先生僅存不多的胡須也被蘇落揪的精光,現在他的下巴光溜溜,早已氣得快要暈死過去了。玉莫言一走,墨先生頓時再無顧忌,大聲怒罵:“臭丫頭!今日之辱我一定記在心裏!待我翻身之日,就是你倒黴之時!”現在他仍舊被封了穴道,動彈不得,所以也隻是逞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