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俊之不是肯善罷甘休的人,昨夜雖然未能如願殺了玉莫言,但起碼已經重創,隻要他暗中散出消息尋找這二人的下落,再以重金懸賞,就很容易得到他們的蹤跡。雖不知這房主是個怎樣的人,但一整天沒見蹤影,至少已經說明事情在往壞的方向發展了。
蘇落一聽也急了:“那怎麼辦?”
玉莫言沉靜的臉龐沒有絲毫的慌亂,淡淡笑道:“這就要看你了,我教你法子,至於能不能躲過去,就全看你的了!”
果然一個時辰後,從蘇落他們來的方向趕來一隊人馬,皆是手持利刃,臉上的殺意在朦朧的夜裏清晰可見。他們直奔那個茅屋,為首的人飛起一腳踢開屋門,頓時無數暗器、藥粉、還有掌力一起襲進屋子。
可是,茅屋裏已經是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不好!”一人叫道,翻入房中,果然看到窗子有翻出去的痕跡,而在窗口也多了一條長長的腳印,因為背負一個人,腳印很深,歪歪扭扭一直延續到看不清楚。
“快追!”有人下命令,一隊人又立即沿著那腳印追過去。
片刻後,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茅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躍下位少女,水靈靈的大眼睛,嬌俏的臉,紅唇揚起,露出愉悅的笑臉。
她站定了身子,便從一旁扯過一條線頭,輕輕解開,緩緩放上去,隨即樹上又緩緩落下一個俊俏的男人。這個男人因為連日的折騰,衣衫已經有些破損,他又是被繩子綁著吊下來,十分狼狽,但他臉上的風采卻讓人眼前一亮,雖然秀麗卻不失剛陽之色,薄淺的唇又帶了幾分魅惑之意。
這兩個人當然是蘇落與玉莫言了,玉莫言出了主意,由蘇落施行,還好兩人配合的也算默契。
“你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沿那腳印追過去?”蘇落將玉莫言背起來,好奇的問道。
玉莫言隻是淡淡的笑,不屑的道:“這群笨蛋,一看到窗子的痕跡就會下意識去追,他們根本來不及去想我們若要逃跑又怎麼會越窗而跑?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也已經走遠了。”
“沒錯!”蘇落隨口答應下來,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玉莫言突然臉色微微一變,有些尷尬的道:“丫頭……”
“嗯?”蘇落扭頭要問,卻看見玉莫言少見的臉色微紅,更加的說不出的妖異,她大感興趣,突然發覺這是自己嘲笑他的好機會,於是笑道,“你也會臉紅?怎麼啦?說出來姐姐幫你呀!”
玉莫言咬了咬牙,魅惑一笑,輕聲道:“我要小解……”
蘇落簡直恨死玉莫言了!
她完全淪為玉莫言的貼身小廝了!每天伺候他的飲食起居,還要伺候他穿衣睡覺,甚至洗澡!天啊,這個男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質問他時,他竟然一臉的義憤,反過來質問她:當初不是她說要嫁給他的嗎?既然都要嫁了,那被她看了他當然也不介意啊!
蘇落一臉黑線,她當初也隻是隨口說說,根本就沒那心思,怎麼玉莫言能這麼厚顏無恥的被她伺候著!那夜陪他去小解,簡直要把她羞成一隻大蝦,這家夥還一付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事完還悠閑自得的吩咐她幫他提褲子!
後來她羞紅著臉質問他,怎麼能這樣!
玉莫言反而詫異的瞧著她,一副無辜的樣子:“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難道你不該伺候我麼?”
蘇落無語,幾乎想剁掉自己的手,都是自己的手多事,害的她現在淪為別人的小廝。
可是她也不能這樣伺候他一輩子吧!
玉莫言一邊眯著眼睛享受有人伺候擦背的感覺,一邊泡在洗澡桶裏笑眯眯道:“本來不知你那藥是什麼藥性,但感受了幾天我也猜的差不多了,你那藥也算是極品,但藥性太大,又與墨俊之的斷腸紅恰好相克,雖解了我的毒但使我全身無力武功全失,而我有個朋友正好能醫治這種症狀,隻要你帶我去找他,不多日我就可以恢複行動。”
蘇落點點頭,又狠狠去搓玉莫言的背,幻想能搓一層皮下來。
後來她才漸漸想起,那藥是她在拔墨先生胡須時順手偷來的,也不在意,隻隨便放在袖兜裏,然後玉莫言中毒,她便喂給了他吃。
而墨先生,是一直拿那藥當作寶貝,留在關鍵時刻救命用的,後來發現不見了,簡直要把他急哭,最後也不了了之。若是他知道是蘇落偷走了,一定會追殺她一直到天涯海角。
隻能算玉莫言好運,如果蘇落順手偷來的也是顆毒藥,他早就去見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