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和曲陌的關係變得微妙,一同吃飯,一同散步,一同就寢,外麵無數個版本盛傳離帝所專寵女子是何種妖嬈靡麗國色天香,琴棋歌賦無所不能……
而實則,病病歪歪的貓兒確與曲陌保持著最美妙的距離。
一同吃飯,曲陌為貓兒調理身子,挑出魚刺;貓兒一路風卷而過,仿佛要把自己撐死般用力。
一同散步,曲陌溫柔相隨,卻不允貓兒走出自己的視線範圍,而曲陌自己則是隻在寢宮與溫泉間走動。貓兒曾偷偷示意小白團亂跑,然後自己假裝著去追,而那小白團卻被曲陌一聲令下抽-搐了爪子,比小貓還乖巧地回到曲陌身邊,蹭腿,示好。
一同就寢,曲陌一如以往那樣合衣躺在貓兒身邊,甚至連鞋子都不脫。貓兒終是忍無可忍,盯著曲陌的鞋子咬牙切齒,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不脫鞋嗎?”此話一出,貓兒就有了撞牆的衝動。
曲陌卻是笑了,反問道:“貓兒想我脫鞋嗎?”
貓兒想起曲陌曾與自己坦誠相見過,當即臉紅了,倒入被褥間不再吭聲。
曲陌輕拍著貓兒,柔聲道:“睡吧。”
貓兒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在睡前嘟囔道:“你也早點休息吧,我也跑不了,還等著你給我治‘噬力蠱’呢。別一看折子就是一晚,腦袋不疼?”
曲陌拍貓兒背脊得手微頓,笑意由唇角爬入眼底,若冬寒乍暖,蕩漾了一池子的春意盎然。
在貓兒睡下後,曲陌站起身,繼續批改奏折,隻不過偶爾抬頭再看見貓兒睡顏時,有了唇邊笑意相陪。
曲陌一直忙到午夜,聽著貓兒細微的鼻鼾聲停下批改的筆,輕輕站起身,踱步到貓兒床頭,久久地凝視後轉身去了上書房。那裏有一間暖炕,離早朝地點也比較近,若不困,還可以看些奏折。想著貓兒讓他早點休息,他麵染笑意,聽了便是。
貓兒睡得香甜,直到月兒傾斜十分,曲陌又返了回來,站在貓兒床頭,伸出修長的手指細細撫摸著那消瘦容顏,眼中的心痛痕跡若月光般傾灑而下。輕輕坐到貓兒床沿,俯身,以唇畔愛憐著貓兒那微張的小嘴,萃取他日夜思念的柔軟,恨不得一口將貓兒吞下腹,好生疼愛一番!
貓兒在睡夢中吧嗒吧嗒小嘴,含糊地嚷嚷著,“這豬嘴兒沒味兒,給貓爺上點帶鹹淡兒地!”
曲陌撲哧一笑,原本浸滿相思的眼在刹那間流光溢彩,原本儒雅清冽的臉龐染了一絲靡麗妖冶,低頭含著貓兒的小嘴,沙啞地喚了聲,“貓娃……”
貓兒被人堵住了小嘴,瞬間清醒過來,朦朧中看清是曲陌,當即兩手用力推了出去,人隨之坐起,瞪圓了眼睛,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指著曲陌。
曲陌玩心大起,勾起邪笑靠近,口中不正經道:“小娘子,你就從了孤吧。”
貓兒身體瞬間僵硬,貓眼卻是又瞪大一分,在曲陌的靠近中,當即一巴掌摑去,狠狠地,不留餘地!
曲陌微頓,收斂了臉上淫笑,直直望向貓兒眼底,微啞輕聲道:“是我。”
貓兒瞬間彈起,撲上去拳打腳踢!口中低吼著,“打得就是你!打得就是你!”貓兒在這些天裏已經想清楚了,既然玥姬是三個月前懷孕的,自己就怨不了銀鉤。但一想到銀鉤去親昵玥姬,她就氣得胸口痛,恨不得將兩個人一同劈了才好!如今見到銀鉤,她腦袋裏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若不捶打出來這份委屈,怕是要憋壞了自己。
曲陌……哦不,是銀鉤,他任貓兒捶打,胸口心疼泛濫,口中卻是揶揄道:“娘子的氣力小了很多,不然為夫今天鐵定缺少兩顆門牙。”
貓兒氣極,知道自己用不上力氣,索性一倒頭,蒙上被子,發狠道:“你滾!我不要看你了!”
陰溝確是無賴地環保住貓兒腰身,搖晃道:“那為夫要看貓娃娘子,天天看,夜夜看,時時看,挨打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