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鑽進廚房,剛偷吃了點心,就聽外麵鐵甲聲聲,看樣子是有情況了。
貓兒一手抓著糕點忙往外跑,在城門處看見策馬前來的嬈國太子嬈瀝,老朋友相見,自然分外開心。
貓兒揮動小手,衝下眺望處,在嬈瀝下馬時迎了上去,笑眯了眼睛。
嬈瀝沒想到能在戰前看見貓兒,心中歡喜, 又見貓兒嘴角殘留香屑,手抓糕點,看樣子是匆忙間跑出來見自己的。心思一動,伸手去擦貓兒唇角,動作親昵自然。
眾人看在眼中,不作言語。銀鉤卻是變了臉,眼底糾結起危險痕跡。
眾人進入屋子,嬈瀝與曲陌見禮後,竟是一開口就問:“貓兒,你我相約之事,是否作數?”
貓兒一臉正氣,“當然作數!”
嬈池女關心的問:“貓兒,可是何事?”
貓兒說:“我與嬈瀝打賭,我若搶來鳳冠,他便要聽我的,不然,我則要聽他的。”
眾人詫異,這貓兒也太敢與人打賭了吧?
嬈瀝笑得若童子般討喜,瞧著貓兒笑吟吟道:“我已想好賭約。”
貓兒問:“啥?”
嬈瀝有意今日提起此事,便是要試探一下眾人反應,於是笑吟吟開口道:“若你輸了,就嫁我為妃,如何?”
嬈池女手中的茶碗掉落地上,發出咣當一聲。
貓兒瞧著嬈瀝,由最初的驚訝變成捧腹大笑。
嬈瀝被貓兒笑得越發不自然,有些惱火,輕咳一聲,問:“你笑什麼?”
銀鉤報複快感湧起,伸手將貓兒抱入懷中,提起貓兒下巴,低頭,落下一吻,輕佻中卻是占有意味十足,挑釁道:“娘子所笑,自然是因她已下嫁與我,怎會另嫁你為妃?”
嬈瀝雖聽聞貓兒與銀鉤過往,不過也知道二人並無瓜葛。銀鉤在“因果盛會一筆書”棄貓兒不顧,想然已經是一字休書離棄,卻不曉得何時二人竟這般好上?心中一愣,生了怒意。
貓兒紅了臉,咬牙道:“銀鉤,你能不能不總當著別人麵啃我嘴巴?”
銀鉤誘拐道:“那什麼時候才能啃嘴巴?”
貓兒被銀鉤氣到,腦袋不冷靜地大吼:“沒人時再啃!”
此聲一出,眾人嘩然。嬈瀝更是攥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妄作聰慧,竟遭此侮辱,恨得牙都癢了。他對貓兒是喜歡,但並非非得不可,如今說出,遭此種諷刺,當真動了殺心。
貓兒的大眼睛一瞪,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將手中糕點捏得粉碎,紛紛掉落地上。
銀鉤那完全不要臉的主兒竟托起貓兒小手,去舔貓兒手縫處的糕點屑,氣得貓兒一拳頭打過去,銀鉤嗚咽一聲,捂住左眼,不敢再惹貓兒,如同受氣小媳婦般眼巴巴瞧著。
貓兒心頭一軟,靠了過去,問:“疼了?”
銀鉤點頭,“貓娃娘子可真是鐵拳無敵,天下第一,打人真痛。”
貓兒嘿嘿一笑,用小手點了點銀鉤腦袋,“你再不聽話,我可還打你。”
銀鉤乖巧道:“聽話,貓娃娘子說沒人時啃嘴巴,為夫一準兒記下,好生聽話。”
貓兒一跺腳,目露凶光,“銀鉤!”
銀鉤反手抱住貓兒,絕對厚顏道:“打也打不走。”
嬈瀝與一幹人等有些發傻,對那二人的相處之道皆感覺一身戰栗。又見貓兒笑得一臉璀璨,銀鉤更是甘之如飴的幸福模樣,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願打願挨。 殊不知,貓兒在兒時見到銀鉤時,便是一頓拳腳伺候,如今偶爾動動手,卻是讓銀鉤倍感親昵。
嬈瀝隻覺得自己成了笑柄,眼中狠戾之氣凝聚。
嬈池女看出門道,站起身,示意嬈瀝隨自己出去。
嬈瀝雖與嬈池女並無深交,但他看得出父皇極是在意此人,他自然多加恭維,不願違背嬈池女意思,起身跟去,與曲陌做稍後詳談。
站在清冷空氣中,嬈池女將那些過往告之嬈瀝,一是希望他明白這些是命中注定,並非有意捉弄;二是在萬般無奈中,希望嬈帝能尋出解開“睡歲蠱”的辦法。
嬈瀝聽後,更覺得被命運戲耍!
他生來好勝,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東西,如今被銀鉤搶了貓兒,便起了殺心。想著隻要銀鉤死了,他便可以得到貓兒。卻不想,貓兒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他對貓兒本不是十分上心,可人有時候就這麼賤,往往越是得不到,他覺得越是彌足珍貴。尤其是在種種外作力不允許的逆流情況下,更是埋下了扭曲恨意,仿佛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一般。
按照小白團的想法,那便是,人類真危險,還是深山老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