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為“梵間”大打出手時,水龍中卻由積水處悄然爬出一人,伸手將龍眼中的“因果”取下,放入口中……
紅衣宮主察覺出異樣,但見龍眼中無“因果”,積水中卻冒出白色翻滾,心道不好,忙瞬間撲去,欲搶回“因果”。
而當紅衣宮主跳入水龍中時,卻見水中隱現出兩人身影,以極快的手法過招數十個回合,攪動得水中銀龍翻滾,仿佛要騰空飛起一般激烈壯觀!
就在水花四濺中,紅衣宮主腹部被一串尖銳冰淩刺入,胸口正中一掌,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帶著一連串的水珠重重落在地上!銀色麵具染血滾落,黑發淩亂中,銀鉤的麵孔是如此蒼白。
貓兒驚呼一聲撲至銀鉤身邊,將那不斷咳血的身子抱入懷中,手指瑟瑟發抖,不停地擦拭著銀鉤唇角溢血,戰栗著若斷裂之冰般危險的聲音喚著:“銀鉤,銀鉤,你怎麼了?銀鉤,銀鉤,你沒事的,沒事的……”
銀鉤冰涼的手指撫上貓兒臉頰,仿佛用盡力氣狠狠一掐,喘息沙啞的訓斥道:“不跑了?”
貓兒使勁搖頭,恨不得將此刻的紅心解剖出來給銀鉤看見,“不跑了,不跑了,就在你身邊……”
銀鉤染血的手指纏繞住貓兒小手,攥入手心,感覺那份溫熱,唇邊染了笑意,眼中泛起璀璨之色,若最絢麗的煙花,幸福道:“貓娃,‘因果’被人吞下,我救不了你了。但你信我,若先走你一步,定在奈何橋上等你。”
酒不醉上前為銀鉤診治續命,貓兒眼中含淚地將銀鉤輕輕倚靠在身後粗石柱上,咬牙瞪目大喝道:“銀鉤,你不許死!你答應過,你要比我晚死一天,不讓我獨嚐苦楚。我去剖開那人腹部,一定取回‘因果’救你!”
貓兒站起身,用染了銀鉤血的手指攥緊菜刀,瞪向水龍翻滾中的隱約人形,大喝一聲,舉起充滿恨意的一刀狠狠劈下!
水中人影在貓兒襲來前一刻騰空而起,一身明顯短小的藍色衣衫在出水瞬間掙裂開來。
然而,還未等眾人窺視其半裸真身,那人便動作極快地掠下黑行使的黑色鬥篷,在旋轉間披在了自己身上,掩蓋住濕透的襤褸衣衫。
那人赤足而立,發絲披散身後,滴落一片水跡。麵上生得一副雌雄莫辨容貌,柳眉含黛,杏眼水潤,膚若凝玉,唇似胭脂,若非胸口平坦,定以為是一絕色傾城女子。
就在貓兒由其後背襲來時,那人將身子輕輕一轉,若一片黑色羽毛般翩然飛開,回頭,衝貓兒一笑,喚道:“貓兒,別來無恙。”
貓兒屢砍不中的菜刀突然重若千金!直直望著那若江南煙雨河畔的柔美麵孔,竟與心中嵐琅的樣貌重合!
聽著紅行使與黑行使極為詫異地稱嵐琅為宮主時,貓兒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來,一直戲耍自己的,不是銀鉤,卻是嵐琅!
嵐琅見貓兒眼含悲切,心中一慌,上前一步。
貓兒將手中菜刀攥得死緊,凶紅了眼,嘶啞低吼道:“別過來!為什麼傷銀鉤?為什麼?”
嵐琅恨聲傲慢道:“銀鉤就是害我之人,我僅要他性命,已算得上仁慈!”
貓兒的胸口起起伏伏,瞪向嵐琅的眼中已有殺意。
嵐琅見貓兒如此仇視自己,心中的慌亂與氣惱混成一團。本以為自己恢複功力後就可以去尋貓兒,也猜想到重情重義的傻貓兒會來無行宮幫自己奪“因果”,正好借此機會讓讓貓兒好生看看銀鉤的卑鄙嘴臉!卻不想,觸目得卻是貓兒那止不住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