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琪高興地答應了:

“行,到時我和麥子一起來。”

喬麥送走秦冬回來,高興地抱著韋琪說:

“韋姐,太謝謝你了。”

韋琪說:

“謝我幹什麼呀?那個趙群是王虹叫來的。”

喬麥說:

“如果沒有你韋姐,哪裏會有王虹呢?如果沒有王虹,哪裏會有趙群呢?如果沒有趙群,哪裏會有這三千多元錢的業績呢?直銷就是這樣做的,韋姐,快點和我一起幹吧。”

韋琪說:

“行了,行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哦。”

喬麥說:

“行,不想聽我就不說這個了。不過,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今晚到我家吃飯怎麼樣?”

韋琪說:

“麥子,要吃飯那就到我家去吧。等一下我老公也要回來吃飯,你幫我看著周裏,我再去買點菜回來就行了。”

“那也行。”喬麥說,“不過菜你就不要去買了,我去我家拿點上來就行了。我爸我媽都回鄉下去了,我一個人吃不了這樣多,如果不吃完它,過幾天這些菜就全壞了。”

韋琪說:

“行,那你就把好吃的全部都拿上來吧。”

喬麥高興地說:

“行。不過王姐呢?”

韋琪說:

“她送趙群出去肯定不回來了。我們不理她。”

喬麥說:

“行,那我這就下去拿菜。”

王虹送趙群來到樓下,趙群說:

“你這個阿虹哦,怎麼也學會了騙人?”

王虹一臉天真地說:

“冤枉哦,我什麼時候騙人呀?”

趙群說:

“剛才在電話裏為什麼要說在睡覺?”

王虹嬌態可掬地說:

“就這事哦,人家是關心你哦。你說你想減肥,人家就介紹一個醫學博士幫你減肥,可你不但不領情,還說人家騙人,你這領導是怎樣當的?”

趙群說:

“好,好,好。我領情。不過,剛才我給你打電話時,他們沒有聽到吧?”

王虹繼續撒嬌:

“你把我當成弱智啊?這樣的悄悄話我能夠拿出去廣播嗎?”

趙群說:

“那就行。現在這樣晚了,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王虹故意想了想,說:

“不耽誤你吧?”

趙群說:

“當然不耽誤。難道我就不可以吃飯?”

王虹說:

“那去什麼地方?”

趙群說:

“你開車來的是吧?這樣,我在前麵帶路,你在後麵跟著。”

王虹說:

“行。”

王虹於是向自己的汽車走去,可就在她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那一刻,她突然感到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旁邊一閃。但是,等她再仔細地看時卻又沒有發現什麼。但就是這樣,王虹的心裏還是一緊,她趕緊上車離去。

這個身影讓她想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叫邊山。

王虹是在“紅塵有愛”婚姻介紹所當婚托時認識邊山的。那時她剛剛被男朋友拋棄,沒有工作,身上隻有不到二百元錢,租住在一個隻有七平方米的小房間裏。沒有床,睡在地板上。好在她以前認識婚姻介紹所的陳夢,陳夢說,你長得這樣漂亮,當婚托也可以發財,到我們這裏來吧。

於是她便去了陳夢那裏。

大概是她到婚姻介紹所的第三天吧,陳夢介紹了一單生意給她。

陳夢在電話中說:

“開寶馬過來的,是一條大魚。”

王虹來到婚姻介紹所的接待室一看。對方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的名牌服裝,氣概不凡。他自我介紹說叫阿賓。王虹剛剛出道幹這一行,她心中有點疑惑,這樣的人身邊怎麼會缺少女孩子呢?怎麼會來征婚呢?

不過陳夢倒不這樣看,她說,現在征婚的人什麼樣的人都有,你以為來這裏征婚的人都是為了找人結婚的嗎?女人不可以來這裏傍大款嗎?找情人嗎?有錢的男人將身邊的女人玩膩了,出來換換口味不可以嗎?幹我們這一行的,什麼事都要靠自己把握。

王虹覺得有道理,於是進去便和阿賓聊了起來。

阿賓對王虹很滿意。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以後,阿賓便自動提出要帶王虹上街。阿賓出手果然大方。兩人來到樓下,阿賓先帶她來到金店給她買了一條五千多元錢的白金項鏈。然後是逛服裝店,又給王虹買了一套衣服。出來後,阿賓說,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

王虹說:

“好啊。”

於是王虹便上了阿賓的車。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郊外一個名叫“農家飯”的經營農家樂的農戶家中。那天兩人進去時裏麵有一個人已經為他們開好了房間。那個開房間的人就是邊山。

吃過飯後,阿賓帶王虹到自己的房間聊天。可是,兩人還沒有聊上幾句,阿賓便靠過來抱起她往床上按。那天王虹本來是沒有打算真正要反抗的,但是,就在這時。阿賓卻“嗷!”地大叫一聲,突然間神色大變。隻見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紫,眼睛充滿血絲,露出野獸臨死前那種絕望的哀求。他一隻手摟住王虹,一隻手顫抖著去拿他的皮包。

王虹恐怖地失聲大叫。她用力地推開阿賓,爬起來抓了一條被單裹在身上,打開門,想衝出去。阿賓跑過來緊緊地拉住她,不讓她出去。他一邊拉她一邊聲音顫抖著說:

“你等一下,等一下,一會兒就好。”

可是,王虹哪裏還敢等一下。她一邊掙紮一邊呼叫。但是這裏的人好像都是聾子,沒有一個人聽到。全都緊閉著房門不出來。走廊裏一個人也看不見。好在這時在隔壁休息的邊山開門跑了過來。他將兩人推進屋內,先將衣服扔給王虹,讓她去裏間穿好,然後對阿賓說:

“阿賓,你這是怎麼了?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她就是自己躺到床上去,你幹得了嗎?快躺到床上去,我先幫你紮一針。”

阿賓聽了這話,乖乖的躺到床上。邊山望了一眼阿賓,從阿賓的皮包裏翻出一包東西,倒進一個小瓶子裏用水調好後,想了想,又拿出一包一起倒進去,他用一管大號的針筒將這些液體吸進去以後,裝上針頭,一針紮在阿賓的手上。阿賓頓時感到通體舒泰。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邊山手握針筒,慢慢地推進,很快,阿賓便懷著美好的夢想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看到阿賓已經睡去,邊山收拾好東西,洗完手,對王虹說:

“他睡著了,我們走吧。”

王虹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阿賓,擔心地說:

“他不會死吧?”

邊山說:

“沒事,到晚上他自己就醒過來了。”

這是王虹第一次看到吸毒者毒癮發作的情形。這情形她終身難忘。

這天,兩人回到桂城,王虹就和邊山同居了。幾天之後,阿賓就因為注射過量的海洛因而不治身亡。直到現在,王虹都懷疑阿賓的死和邊山有關。

但是,邊山去年被判了死緩,現在正在新疆服刑,那個身影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