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
秦冬的工作室設在民族大道上一幢高檔寫字樓內。他和他的合作夥伴們將這幢大樓的第六層全部租了下來。從電梯間出來，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一排排的辦公室，每個領導人各占一間。走廊的盡頭是大會議室和公用的美容室。
趁著中午客人較少，喬麥打電話說過來向秦冬學習怎樣使用超高倍電子顯微檢測儀。
秦冬在喬麥的手指上取出一滴血，製成一個活血片，一個幹血片。秦冬先把活血片放到儀器上，隻見電視屏幕上喬麥的紅血球細胞像一個個美麗的氣球一樣輕輕地飄動。秦冬說：
“麥子，你的身體很好啊。”
喬麥說：
“是嗎？”
但是，現在她的心思其實早已經不在電視屏幕上了。她趴在桌子上，雙手托著腮，眼睛定定地望著秦冬的臉出神。
秦冬說：
“你看，你的紅細胞、白細胞、血小板都很正常。很少看到乳糜微粒、結晶斑塊和有害病菌。”
他見喬麥沒有回應，回過頭來見她正呆呆地望著他出神。他說：
“麥子，想什麼呢？”
喬麥說：
“秦老師，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秦冬說：
“問吧。”
喬麥說：
“我想問一個你的私人問題，你不會生氣吧?”
秦冬笑著說：
“你問吧，我不生氣。”
喬麥說：
“那，秦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結婚了嗎？”
秦冬笑了起來，說：
“你問這個幹什麼？”
喬麥說：
“剛才你說了會告訴我的。不能賴皮啊。”
秦冬說：
“好，好。那我告訴你，沒有。行了吧？”
喬麥說：
“不行。你還要告訴我，你有沒有女朋友。”
秦冬說：
“這很重要嗎？”
喬麥說：
“這當然很重要。”
秦冬說：
“那好，那我就也告訴你，也沒有。”
喬麥故作天真地說：
“那這就奇怪了，像你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既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呢？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秦冬說：
“一點都不奇怪，在美國時我有一個女朋友，回國時分手了。”
喬麥說：
“為什麼？”
秦冬這下有點為難了，他說：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喬麥說：
“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回國這樣久了你還不找女朋友呢？”
秦冬望著喬麥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臉突然紅了起來，他說：
“這樣的事，想找就能找得到的嗎？愛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喬麥聽到這裏，心裏高興極了。她站起來，脈脈含情地望著秦冬說：
“如果現在就遇到了呢？”
秦冬這次不敢迎接喬麥那火辣辣的眼神，他有些慌亂地站起來，從辦公桌上找出一份資料遞給她說：
“今天就學這些吧，你先回去看看資料。”
喬麥走到他身後，抱住他，將臉輕輕地貼在他的後背上說：
“我不要，我今天不是來學習的，我就是來找你的。你要回答我。”
秦冬說：
“麥子，你放開，等一下有人進來看到了不好。”
喬麥說：
“我不。我不怕，你快點回答我。”
秦冬說：
“麥子，快放手。說實話，這事我還真的沒有想過。你現在弄得我頭都蒙了。我怎麼回答你？”
喬麥放開他，繞到他的前麵，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頭，望著他的眼睛，笑著說：
“行啊。那你就先清醒清醒，然後再告訴我。但不能讓我等得太久了。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秦冬說：
“過幾天吧。”
喬麥撒著嬌說：
“不行，那樣太久了。”
秦冬急於脫身，說：
“那就明天吧。”
喬麥仍不滿意：
“不行，那也太久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八點以前。”
秦冬在喬麥的攻勢麵前狼狽不堪，他隻能答應：
“行、行、行。八點，就今晚八點。”
喬麥仰起頭，在給了秦冬一個甜蜜的親吻以後，凝望著他的眼睛說：
“記住，今晚八點，別讓我等得太久。”
秦冬說：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呢？”
喬麥在他的臉上又親了一口，調皮地說：
“那我就繼續跟進，直到達成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