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虹和邊山躺在床上。王虹鑽在邊山的懷裏仍然有些擔心地說:

“邊哥,我跟劉文濤和趙群的事我是真的有苦衷的。你被判了死緩以後,輝哥被槍斃。我那時走投無路,所以遇到劉文濤以後就跟了他。後來還陪他去美國旅遊過一次。”

邊山說:

“你現在在他的公司上班嗎?”

王虹說:

“是,他是想用我做誘餌,設下一個圈套來騙趙群。目標就是九龍坡林場的那二十八萬七千畝速生桉樹林。”

邊山說:

“這個王八蛋比我邊山還壞。”

王虹可憐巴巴地請求說:

“邊哥,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邊山說:

“阿虹,你多心了。如果在以前,這兩個王八蛋一定活不過明天。敢碰我的女人,他們那是在找死。可現,在算了。”

王虹仍然有點擔心地說:

“邊哥,你真的不恨我嗎?”

邊山歎了一口氣說:

“經過這十幾年的折騰,現在我什麼都想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幹什麼都沒有當罪犯苦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下輩子我一定選擇做個好人。”

王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罪犯發牢騷的。”

邊山說:

“我們罪犯怎麼了?我們罪犯就不可以發牢騷了?你想想看,我們容易嗎?沒有犯罪之前,我們需要絞盡腦汁,冒九死一生的風險去犯罪。犯了罪以後,又要絞盡腦汁,東躲西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像個老鼠一樣地過著地下生活。被抓住以後就更慘了,天天有警察、檢察官和法官來麻煩你,不理他們都不行,弄得你是吃不好,睡不好。這判刑以後就更慘了,先不說這服刑有多麼的辛苦,就說這越獄,那就不是人幹的活。”

王虹笑著說:

“那你們不會不幹?”

邊山說:

“那怎麼可以,這些可都是我們的工作啊。如果不幹,那我們不就不是罪犯了嗎?我們得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