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房間裏,支離破碎的窗紙之上,隻貼著兩個七扭八歪的紅色紙片拚湊而成的紅色喜字,髒汙不堪的銅鏡之前,絕美的女子一臉卻是一臉笑意的勾勒著眉型。
“小姐。”輕歌站在門口,看著前院的一片歡鬧,臉上一片不悅,跺著小腳,急的都快要哭出來,回過頭,卻撞見了花璿璣的一臉笑意,耐不住性子的不滿道:
“小姐,你怎麼還笑的出來?”
“為什麼不笑?”花璿璣的唇上揚的更高,用帕子抹了一把髒汙的銅鏡,一張絕美的小臉立刻顯現在銅鏡之中。
一張瓜子小臉更加的白皙,用胭脂所染的紅唇略顯妖冶,鮮紅的嫁衣宛若殷紅的牡丹,巧妙的束腰設計將她完好的身形完全凸顯出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是止不住的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輕歌翻了個白眼,歡快的笑道:“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我們為什麼不快樂一點呢?再說,我也不太喜歡熱鬧。”
將送來的紅色蓋頭往頭上一披,頑皮的道:“輕歌,我這樣美嗎?”
“小姐。”輕歌突然沉聲叫道,花璿璣疑惑的哦了一聲,隔著紅色微微透明的蓋頭,花璿璣看見輕歌正一步步向她走進。
待走到花璿璣麵前,輕歌一揮手將她頭上的蓋頭揭下,一雙黑色的瞳孔裏是一種花璿璣從未見過的神色。
花璿璣有些不安的抓住她的肩膀,擔憂的問道:“輕歌,你怎麼了?”
“小姐,為什麼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輕歌猛的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睜得老大,仿佛要將花璿璣看穿一般。
“哪裏不一樣?”花璿璣哈哈幹笑了兩聲,訕訕道。
“以前小姐你不是這樣的。”輕歌的麵色突然變得十分的認真,剛開始,她以為是錯覺,然而相處久了才發現,小姐是真正的改變了,以前的她,愛哭,愛鬧,喜歡使小性子,卻特別懦弱。
而現在,她健談,她愛笑,時不時的喜歡講些小笑話逗她開心,竟然敢扇花冠彩的巴掌,還什麼也不怕的跟相爺辯解。就算相爺一來氣將她丟到了這間荒廢了好久的後院裏,她也是笑著哼著小曲幫著自己將這裏打掃幹淨,沒有絲毫的埋怨。
想了許久,輕歌才淡淡回過神來,緊緊的絞著花璿璣的眸子,一字一句道:
“可是,我喜歡現在的小姐。”說著,臉上扯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
花璿璣放心的拍了拍輕歌的肩膀,剛想說些什麼,隻聽哐當一聲,那扇本來就破舊的木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濺起了層層灰塵。
迷迷蒙蒙的灰塵之中,花璿璣朦朦朧朧的看見了一個似乎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