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來回打顫,花璿璣拚命的瞪大眼睛不讓眼淚流出。
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
清亮的月光將兩人交織的身影打在光潔的牆上,隨著月亮的移動,緩緩拉長,拉長。
當月過中天的時候,花璿璣早就累的沒有絲毫力氣,眼皮沉重的難以睜開,然而卻又拚命的保證著自己的清醒,看著麵前那悠然自得沒有絲毫情緒的男子緩緩穿上衣衫。
“一個月。”手中的折扇緩緩搖起,修長的扇麵挑起花璿璣疲憊不堪的麵容,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這是本王的最後底線。否則,輕歌。”
想起她和白焰的關係,突然有種恨不得將她留在身邊的渴望。
然而派去的探子卻說太子已經對她完全相信了,一麵是兵符,一麵是……
終於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將人皮麵具和遮蓋的衣物一起拋在她的身前,冷淡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情緒。
“快點穿好。”
花璿璣強撐著起身,卻連抓起肚兜的力氣都沒有,手指無力的垂下,身下的疼痛讓她不住的蹙眉,咬了咬牙準備再試一次,卻被一雙大手取代。
有些溫熱的手指細致的將她的手臂依次抬起,將外衫緩緩的替她穿好,臉上雖是依舊沒有表情,動作卻無比溫柔。
“王爺不用在這假好心。”沙啞的嗓子好似在沙子上輾過,卻還是強撐著說出,吃力的微微側了側身子,“你要的物件我一定會飛快的替你拿回,隻希望王爺不要違背我們的契約。”
幫她穿戴的指尖在瞬間變得冰涼,燁華有些自嘲的勾唇一笑,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她心裏這麼不堪。
看著她吃力的動作,心中微微顫了一下,卻在下一秒清醒,將她裹在薄被中。
冷冷的答了句“那是自然。”
便帶著她點足向太子府而去,卻被花璿璣用沙啞的聲音打斷:
“讓我見輕歌一麵。”
燁華沒有做聲,隻是在瞬間改變了步伐的方向,到了一扇有些破舊的木門之前,才冷聲道:“不要出聲。”
花璿璣點了點頭,隨著那木門吱呀一聲推開的時候,那強忍住的眼淚還是不由得流了下來。
輕歌並沒有什麼大礙,此時正躺在床上,睡得卻是極不安穩。嘴裏還不住的喊著:“小姐,小姐。”
想伸手握住她無助的小手,卻被燁華阻止住,花璿璣沒有想到,輕歌竟然此時還在惦念著自己。藏在被中的全緊緊攥起。
輕歌,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拿到兵符的,一定會盡快帶你離開的。
望著花璿璣的眼淚,燁華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顫,在自己麵前可以那麼倔強,卻為一個丫鬟留下眼淚。
花璿璣,你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
“走吧。”離開的話卻讓花璿璣先說了出來。她現在一刻也不想再這王府呆著,隻想快速回到太子府,一刻也不想浪費。
燁華依舊沒有做聲,抱著她點足躍向王府。
而當燁華抱著話訓既推窗而入的時候,卻見白焰還依舊在那裏,淡淡的淺飲著茶水。
“嘖嘖,好茶。”
涼薄的眸子微微眯起,語氣有些不悅:“你怎麼還在這裏?”
“閑來無事,在這喝喝茶。”白焰勾唇一笑,看著被裹在被子裏的花璿璣,聲音立馬狗腿了起來:“璿璣,這夜半三更去哪裏玩了啊?”
花璿璣當然無力回答他,隻是憤恨的翻了一個白眼,無力的閉上了哭的紅腫的眼睛。
燁華將花璿璣往床榻上一扔,整個人就向白焰貼了過去,臉上帶著冷然笑意,聲音輕的隻有二人才能聽清。
“注意你的行為,那是本王的王妃。”
“很快就不是了。”
“哦?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嘴角雖是彎起,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取,嘖嘖,真是想不到。”
“本王也沒想到你今日竟然沒有救她。”聲音慢慢變得冰冷:“別忘記自己的身份,父皇想你想的打緊呢。六皇弟。”
不等白焰在說些什麼,跳窗而去。
見燁華離開,花璿璣有些吃力的從被子中探出頭來,想起那個寒冷中溫暖的懷抱,啞著嗓子道:“昨晚,為我解毒的人是你嗎?”
那個溫暖懷抱著實讓人記憶深刻,睜眼看到的隻有燁華和他二人,自知燁華自是不能的。可花璿璣還是想確認一下。
“當然。”燁華和花璿璣發生的一切自己都已盡收眼底,白焰微微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味道可還好?”
燁華在窗後的身影微微一滯,連帶著那關好的窗子也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