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微彎下身子,白焰將每個字都咬的格外清晰,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帶著從未有過的陌生之氣,然而卻帶著彎彎笑意。
雷雨劃過天際,華麗的金絲毯上,帶著炭火的暖爐滋滋燃燒著,發著點點熱氣。
將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那常年板著的古板麵孔突然湧上了一抹慈愛之意,緩緩的撐起身子,皇上一步步的走到了白焰的身前。有幾分吃力的彎下腰將他扶起。
“這裏有沒有外人,何必行如此大禮。”
“是。”白焰回答十分簡潔,身子微微一晃,不動聲色的甩開了皇上縛在他身上的大掌,“父皇還是回去坐著吧。李公公,扶父皇回去。”
“不用。”收回疼在半空的大掌,皇上自己走回了寶座之上,又揮了揮手讓白公公退下。剛剛還是彎著的眉眼深深蹙起:“焰兒,你還恨朕?”
“怎麼會?”白焰放下手中的茶盞:“沒有父皇哪裏來的燁焰,燁焰從來就沒有恨過父皇,父皇您多心了。”
“那為何這時才來看朕?聽人說,你已經回來快半年有餘了。”皇上的聲音竟帶著幾分委屈,好似一個盼著孩子回家的孤寡老人,那一直冷然的眼眸竟然有些微微泛紅。
“兒臣回來時不慎感染了惡疾,怕讓父皇龍體受損,便遲遲沒有來。”端起茶杯有意無意的淺酌了一口,嘴角的笑看起來十分牽強:
“再說,兒臣這不是來了麼?”
“燁焰。”皇上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好似從層層沙子上滾過:“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朕不是不知道,朕確實對你的母後有愧,朕也知道無論怎樣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可朕那時的確是有要事在身,朕……”
“父皇這是何意?”妖孽的桃花眼微微挑起,聲音卻是冷如寒冰,還帶著點點的嘲諷:“過去都已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話語微微一轉:
“聽說,南疆那麵又有賊兵來犯,漠國指名要將公主嫁於我二哥,才肯出兵。兒臣還聽說,二哥在這跪了整整一天,誓死不娶摸過公主,這……都是真的麼?”
“那個逆子。”惱怒之事又被提起,皇上伸出大掌,重重一拍桌案。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那漠國公主能看上他已是他的福分,竟然敢抗旨不遵。咳咳……”
大手掩在嘴邊,皇上大聲的咳嗽了起來。白焰見狀手微微一顫,一包細小藥粉沿著手腕滑入杯中,將茶杯遞到皇上嘴邊。
“父皇止止咳,這事定是不能怪二哥,聽說,二哥和他家那位小妾相處的極好,那漠國公主嫁過去定也不幸福。隻是……”
話尾有意拉長,看著皇上仰頭將茶水飲入肚中:“二哥的意思好像是要親自領兵去攻打逆賊吧,隻是,現在正是缺乏良兵的好時刻,不知父皇給了二哥多少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