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大的病災人隻要轉醒康複也便慢慢展現眼前了。花璿璣在輕歌的照顧下慢慢好轉起來,蒼白的臉色多少多了幾分桃紅,隻是那雙如星般燦爛的黛色杏眸再沒有往日的活靈活現。
就連那時不時勾起的笑容,都帶著一分刻意。
燁華剛開始來了幾日,卻都被花璿璣找出各種緣由拒之門外,最後甚至提出若是他在尋來便搬到輕歌房間去住的條件以作威脅,燁華知道是自己那日過激的言語傷害了她,再加上朝堂之上對漠國皇帝來訪一事的重視,到最後,即便燁華想去,也再抽不出時間。
轉眼又到了一年的冬天,花璿璣倒了杯熱茶,拖去身上的大氅與輕歌調笑了半晌,便熄燈就寢了。
床榻上的棉被無一不保留著燁華身上的點點香氣,自從燁華不在的日子,花璿璣每日都是早早就入睡了,隻是少了往常那般安穩深沉,離開了那總是將自己大力禁錮在身側的溫暖懷抱,花璿璣將棉被包成了團,卻依舊無法填充那份莫名消失的安全感。
關上門板的手微微一顫,輕歌緊了緊身上的外衫,趁著小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花璿璣,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頓時閃過一抹歉意。
這幾日,她刻意將燁華不分日夜守候之事隱瞞心底,雖然知道如果自己講出了兩人的關係定會緩和,然而,心中卻總像小蟲啃咬般,不想放手。
咬了咬凍得發白的唇瓣,輕歌無奈的搖了搖頭,將細小縫隙完全合起,緩緩轉過身準備離去。
然而卻在看見眼前那道白衣身影時停下了腳步,暗淡的眸中瞬間閃滿了驚異,以及深深的懼意,顫抖著向後退了幾步,輕歌的聲音哆哆嗦嗦半天連不成一句。
然而焰哥哥三個字卻是很明顯的喊了出來。
溫潤麵龐上瞬間勾起一抹邪佞,頓時將那張本就是妖孽的臉龐變得格外妖媚,明明這張好看的麵容曾無數次讓自己動心,然而此時的輕歌心底湧上的卻隻有莫名的寒意。
“好久不見。”在輕歌語無倫次的支吾聲中輕輕開口,白焰微微一揮手,身後頓時出現了一群身著鎧甲的將士,將整個燁華的寢殿團團圍住。
“你們做什麼?”輕歌一驚,不由自主的擋在了門口,帶著幾分懼怕道:“焰哥哥,這裏是二皇子的寢殿,由不得你亂來。”
“啪。”手掌擊到臉頰上的聲音在無聲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白焰揮了揮那有些微紅的手掌,冷笑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給我發號施令了。”說著將輕歌推到一邊,冷聲道:“給我上。”
“大晚上誰在這裏喧嘩,輕歌,出什麼事了?”還沒等將士們將門拉開,門內突然傳來了花璿璣帶著幾分倦意的聲音,緊接著,門吱呀一聲被拉開,露出了那張依舊蒼白的絕美麵容。
“怎麼是你?”花璿璣的聲音難掩驚訝,然而卻是滿滿的冷意,偏過頭看到那被推倒在地的輕歌,連忙俯身將她扶起,打了打她身後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