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的風很大,呼呼的撩起馬車的簾子,花璿璣滿臉都是晶瑩的淚滴,肩膀因為哭啼而不斷顫粟著,懷裏抱著渾身是血且臉色慢慢泛青的輕歌。
“那就回去。”聽到小廝的話後,花璿璣想也不想的嘶聲吼道,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嗓子啞的像是在沙子上滾過。
“後麵就是追兵,我……”那人滿臉委屈的說道。
“小姐。”輕歌隻覺得整張臉都僵僵的,血液也慢慢流動的緩慢起來,和白焰帶了那麼久,分辨一些毒她還是能夠的。吃力的抬起手,輕歌緩緩抹去花璿璣臉上的淚滴,卻將她的臉上更徒添了幾分鮮紅的血跡。
“不要在為我努力了,我,我活不下去了。”輕歌嗚咽了一聲,鮮血從嘴裏緩緩的溢了出來。
“輕歌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花璿璣手忙腳亂的抹著輕歌嘴邊的血跡,淚水卻是越來越多。
“小姐你讓輕歌說完吧,不然輕歌會一生愧疚的,死也不會安生的。”輕歌硬生生的吞了一大口血,攥緊拳吃力的慢慢說道:“其實,輕歌是白焰身邊的人,原本輕歌要做的就是讓小姐慢慢和王爺慢慢促進,輕歌那日從預言師那裏聽到了一個消息,如果小姐不死的話,那麼死的就會是他,所以,那日……綁架小姐送到那個小屋的人是我。小姐你不必為我哭了,這一切,都是我該得的,我不該背叛小姐,小姐對我那麼好…….我卻……”
輕歌逼了比眼睛,死撐著慢慢說道:“我遇過很多人,看過很多男人,也曾經對王爺動過情,可,最後,我愛的,卻依舊是他啊。那個,從無數死人堆裏將我抱出來的漂亮哥哥,小姐,你不要怪他,他也隻是為了給母妃報仇……我……”
是他利用了你,花璿璣抿了抿唇,緊緊的將輕歌摟在懷裏,還記得,曾經有個小丫頭,為了給自己拿一碗粥被扇紅了臉蛋,打板子的時候搶到自己前麵,在這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地方用她自己所做為自己帶來了點滴溫暖。
盡管做出這些事或許不是處於她本身,但,花璿璣銘記的,永遠隻有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喋喋不休的小小丫鬟。
將頭輕輕抵在輕歌的頭上,花璿璣一下又一下的拍著輕歌的後背,緊緊將她摟在懷裏,因為痛哭她甚至不能完完整整的說出一句話。
“輕歌……這些不是你的錯,你……也隻是奉命行事,輕歌,我不會怪你,我永遠永遠不會怪你!”
“小姐。”輕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蕩起一抹苦澀卻滿足的笑容,斷斷續續的道:“可不可以答應我……我最後一個請求。就一個,就一個……”說道後麵輕歌幾乎都快發不出聲音,嘴腫腫的,已經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什麼最後一個,等你好了,我……我答應你十個,二十個,不多少個請求我都答應,輕歌,你好起來吧,輕歌你堅持住,我,我們這就回去找大夫。”
“小姐。”輕歌無助的拉了拉花璿璣的衣袖,“輕歌……真的是不行了,小姐,你,求你讓輕歌在為你梳一次頭吧,輕歌好像好久好久都沒給你梳頭了,輕歌記得,那日在皇宮,你穿著大紅的衣衫,豎著輕歌為你梳的頭,真的,好美,好美。”輕歌的眸子有些渙散,嘴角的笑意仿佛將她帶回了那日的皇宮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