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微弱的馬蹄踏在地麵的聲音傳入玉無瑕的耳裏,玉無瑕眉頭猛然間蹙起,再不多想,拿起身邊的箭快速起身,確定好聲音傳來的方向後快速朝著馬車所處的位置用輕功飛快的掠了過去。
那個拿了花璿璣錢的小廝正向著一麵的城鎮飛快的駛去。
而他也就是一個玉無瑕臨時雇傭的馬車小工,一隻手拉了拉韁繩,另一隻手寶貝般的顛了顛花璿璣交給自己的錢袋,貪婪的吞了一口口水。
天啊,這些錢要是全部拿下的話,在城裏給自己買戶房子娶個媳婦都應該不成問題了。
小廝的眼球轉了轉,想起剛剛後麵來的人那冷冷的模樣,暗暗想道,剛剛的人應該是要殺了那個女子吧,看著剛才的陣勢,估計那個女子也不能活下去了吧。
穩住馬車,小廝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撩開身後馬車的簾子向裏看去,不由得猛然翻嘔起來。
那根刺到輕歌身體裏的劍帶著劇烈的毒素,此時輕歌的臉色已完全變成了青紫色,眼球向上翻著,一頭墨發在鮮血裏凝固,整個衣衫都被鮮血染紅,因為這是春季的緣故,不知道從哪沾染上了一堆蒼蠅,正在嗡嗡的飛著,樣子十分的可怖。
慌慌張張的放下簾子,小廝往外嘔了兩口酸水,拉了拉韁繩,在心裏打起了算盤。
本來那車主找自己的時候就很是匆忙,半路上還遇見了追兵,各個還都是朝廷額打扮,指不定自己車裏拉的就是一個朝廷的侵犯,所謂是,跟誰幹不能跟朝廷對著幹,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就算自己將這個女子隨意扔到路上,死人是開不了口的,怎麼說朝廷應該找不上自己把。
而且,現在下葬,買棺木買地在做儀式,哪個不是需要錢的,說不定全弄下來,自己也剩不了多少,再攤上什麼事兒,不是自找苦吃麼?
算盤漸漸打得明朗,小廝有些害怕的吞了口唾沫,抿了抿唇,還是籲了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栓到了一旁的樹上,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了一塊布,將自己的口鼻全部掩住,然後帶將簾子撥到了一邊。帶著幾分厭惡的將輕歌的屍體連拉帶拖的拽了出來。丟到了路旁。
月光透過樹林,在輕歌死去的臉上打下斑斑碎影,林子裏時不時的傳來一些烏鴉的叫聲,估計是因為聞到了屍體的味道。
本來自己就是在做虧心事,所以小廝著一套動作都做得顫顫巍巍的,雙腿發軟不敢直視輕歌的麵容,小廝抖著身子對著輕歌的屍體微微鞠了一躬,眯著眼睛顫抖的小聲道:
“小姐,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您若是來找,千萬不要找小的,要怪,就怪那個狠心將你殺死的人吧。”
說完,小廝便急急忙忙的回過身,朝著馬車撒丫子飛奔而去。
然而,身後樹林卻傳來了一股劇烈的氣息,小廝剛剛以為隻是風吹,然而抬起眼,自己麵前的樹林卻沒有任何風吹草動,猛的瞪大眼睛,小廝剛想回過身去,隻感覺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一雙冰涼的手慢慢搭上。
“啊!”幾近鬼哭狼嚎的聲音從樹林中響起,小廝飛快的轉過身去,猛的跪下身子,不住的磕著頭,一下又一下,聲音十分的清脆。
“小姐,啊,不,姑奶奶,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你繞過我吧,小的,小的也是不想攤事啊,而且,殺死你的人不是小的,你找小的也沒用啊,姑奶奶,你,你就饒過小的吧。要不然,小的,小的把銀子都還給你還不行麼?”小廝一麵說著,一麵伸手從懷裏掏著銀子。
“你做了什麼事情,都給我一一道明,要是少一個字,小心今日,我讓你不能活著離開這裏。”一個雖如流水此時卻帶著幾分暴怒的聲音從小廝頭上響起,小廝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去拿銀子的手也滯在了那裏,卻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猛然抬起頭來,對上的是,玉無瑕那雙帶著怒火的碧綠雙眸。
“是,是您啊。”小廝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看著玉無瑕蹙起的眉眼,連忙道:“您,您別生氣,我說,我都說。”
天啊,他今天是多麼時運不濟才碰上這麼多難纏的主啊。早知道,就不見錢眼開接這筆生意了,怪不得都說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當時玉無瑕給自己銀子時候自己就該料到了。
然而此時玉無瑕焦急的麵容看似在容不得他猶豫,小廝連忙吞了口唾沫顫抖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