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所謂的冤家路窄,白焰怎麼會也在這裏。花璿璣無奈的在心裏深深抱怨著。
恰好這個時候白焰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回了下頭,花璿璣一驚,連忙如小兔子般的鑽進了玉無瑕的懷抱,將頭深深地埋了進去,恰好躲過了白焰投來的目光。
玉無瑕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如櫻桃般的唇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驚喜的剛想伸手去柔柔花璿璣的頭發,抬眼間卻剛剛好對上了白焰的背影,恍然反映了過來,伸出的修長大手停滯在半空之中。唇角無奈的勾起。自己,真是想多了。
“誒誒誒,這還有人呢!”旁邊的綠眸老人不解風情的咂咂嘴,押了一口茶水又開始了長篇大論:“我跟你說我看你倆早就有意思了,就算吧,你心裏哈有個什麼人,四年來是不是該忘了,無瑕對你怎樣你不知情大家可都看在眼裏呢,你......”
“師傅。”玉無瑕有些溫慍的溫聲吼道,看到白焰離開的背影後拍了拍花璿璣的背:“好了好了起來吧,他走了,師傅說的話你不用在意,他那張嘴什麼樣你我都懂!”
“不是我......”綠眸老人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玉無瑕溫慍的目光瞪了回去,隻得往前一彎身子夠了一個雞腿,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一側的啟兒在花璿璣撲倒玉無瑕懷裏的那一刻就用小手將臉完全捂了起來,一麵小聲的嘀咕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花璿璣抱歉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將啟兒一把抱到了懷裏,低頭咬著筷子不再做聲,其實,她的這個師傅看起來貌似口不遮掩,不過,他所說的每一句都是有理有據的,可能是自己心裏已經被燁華填滿了吧,這麼多年,玉無瑕對自己的好,自己確實是選擇性忽略了,但,她真真的做不到再去接受他,這對他,對啟兒都是不公平的事情。這一世,注定她要欠了他。
“璿璣。”玉無瑕試探的叫了一聲,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臉上更加顯得他肌膚如雪,伸手又摸了摸啟兒的小腦袋:“啟兒吃飽了麼。”
“啟兒吃的很飽呢。”啟兒乖乖的揚起小臉,兩個酒窩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分外可愛。
“璿璣你呢?”玉無瑕揉了揉啟兒的小頭發,揚起下巴朝著花璿璣問道。
“啊,哦,我也吃飽了。”花璿璣連忙從思緒中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後幾人結了賬,回到大街上按照原計劃帶著啟兒玩了一下午,最後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回去的時候已近黃昏,天邊泛起層層橙紅的霞光,一輪夕陽沿著地平線滑落,如剛剝了殼的雞蛋般,分外美麗幹淨。
啟兒第一次出來玩這麼久,帶著一身細汗鑽到花璿璣懷裏睡著了,花璿璣一麵給啟兒擦著汗一麵取了塊薄被給啟兒蓋上,生怕啟兒著了涼。
綠眸老人橫躺在馬車後,雙手板在腦後,嘴裏叼了一隻狗尾巴草,翹這二郎腿哼起了小曲兒,分外的悠閑,因為花璿璣他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所以,入耳的隻有那斷斷續續的馬蹄聲和帶著幾分悠揚的小曲兒。
因怕別人知道了他們的住處,這馬車是他們包下來的,此時正由玉無瑕趕著馬車。
綠眸老人微眯著眼,從上下起伏的車窗簾下欣賞著慢慢垂落的落日。許久,呸了一聲將口中的狗尾巴草吐到地上,悠哉悠哉的看似隨意道:“後麵那幾個人還想跟多久。你們還想繞多久。”
“繞到他們不跟了為止。”玉無瑕淡淡的聲音飄了進來,顯得那麼隨意。隨著馬車顛簸,那一頭如潑墨般的發絲也上下起伏著,好不瀟灑。
花璿璣微微撩開簾子,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片密林,花璿璣疑惑的問道:“無瑕,這裏難道是?”
“對,就是密夜林,隻有師傅和我能找到路的密夜林。”說著,無瑕揚起鞭,重重的在馬背上一抽,馬車微微晃了一下,快速的向著密夜林內駛去。
密夜林之所以叫密夜林,就是因為白天這裏不過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而一道了晚上,就會莫名生出無數蒼天大樹,外帶層層迷霧,進去的人,除非能夠找到破陣方法,否則,就將永世困在裏麵,不過這林子也有一點不好,就是難以聽到來人的內力,如果兩人在林子裏走失了,估計也就無法在相見了。
花璿璣心底恍然大悟過來,隨著馬車的晃動微微點著頭,怪不得,玉無瑕那麼胸有成竹的帶著他們玩了一天,原來是早有準備,花璿璣掀開簾子,隻見車窗外的林子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一層疊著一層,裏麵迷霧重重,能看到的不過眼前的三兩棵樹,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聽起來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