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安心睡下後已經接近正午,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花璿璣無法消化,就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找下人打了桶水將身上好好洗個幹淨後,又換了件衣服,沒有吩咐管家備馬,而是徒步朝著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無論是誰做皇上,百姓們都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反正對他們而言,誰當皇上都無所謂,隻要能讓國泰民安,就是好皇上。
由於一向坐馬車的緣故,總覺得兩個地方的距離不算太遠,誰知道,走起來是這麼費勁,腳脖子都有些酸痛了,卻還是看不到一點太子府的影子。
此時是正午,太陽火辣辣的曬得肌膚好似被燒般,無比難受。
無奈之下,花璿璣隻好尋了個小茶館,要了碗茶。
客棧很是精致,空氣中偶爾還帶著點點花香,很是愜意。
因為正午那些工人都休息的原因,隻有六張木桌的茶館,此時被全部坐滿,瓜子皮子丟了一地,不管認識亦或是不認識,都圍成圈熱熱鬧鬧的攀談著。好像這樣能洗去一上午的疲憊讓下午更有精神頭般。
人們都說女人長舌,女人八卦,可殊不知,有些男人,比女人更能攀談。隻不過一個說的是家長裏短,一個說的是國事政事罷了。
“新皇帝昨日的政策下來了,上來就是減少稅收,實在是太為我們百姓著想了!”一名粗布衣袍的大漢大聲嚷嚷著,笑的嘴都列上了後腦勺。
“切。”一名錦衣男子倒了碗茶,不削的道:“不過是怕民眾不合,用來拉攏民眾心罷了,你們且等。不過一年,這稅收,又得漲上去。”
“有道理,有道理。”粗布衣衫的漢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識趣的打住舌頭。自己確實是淺顯了。
人群中也紛紛的有聲音出現點頭肯定錦衣男子的話語。
“不過。聽宮裏的人說現在的皇上壓根沒有多大當皇上的心情,看來,不久,這寶座,又要易主了。”另外一桌突然傳來了一陣低聲議論,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巧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朵裏。
粗布大漢輕哼了一聲,低頭將手中的茶一把灌入腹中,略略皺了皺眉頭道:“話說,最近太子府,貌似要辦喜事兒了。”
花璿璣本沒有心情去參與他們的談話,這裏麵的情況她是再知道不過了。以預言師那個性格,讓他天天坐在椅子上聽人說話,還不如要了他的老命。
燁華,確實快坐上江山了。
不知道為何,想起這句話,花璿璣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一滴溫熱緩緩墜入眼前的清茶之中,心中卻是無比的欣慰。
他終於可以坐上他一直想坐的位置了,終於......
眸光轉回,花璿璣又有些意外的驚喜,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抹笑意,滿是幸福。
沒想到,燁華昨夜剛跟自己說要娶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開始準備了。心裏被一股暖流慢慢填滿。
花璿璣微微轉過身子,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
“聽聞那個女子長的是如花似玉,讓曾經的六皇子太子都多有留戀,不知咱們有沒有福氣見上一見。”粗布衣衫的男子微微搓了搓手,眸裏露出了猥瑣的光芒。
“不過,聽聞這二人之間曾發生過很多狠多,那個女子曾經消失了四年已久,現在這婚禮,貌似是要補給那個女子的。也算是苦盡甘來吧。”
坐在粗布衣衫身旁的錦衣男子順著搭了一句。人群中不禁想起了更多應和之聲。
花璿璣不由得抿唇一笑,心中泛起了一抹小小的得意。
要是他們知道他們口中的人就坐在他們的對麵,不知道又該如何去想。
“不過,貌似,太子在這同時也要迎娶一個曾經在青樓呆過女子,不知是何意?“一個瘦小的男子弱弱的低聲道。
“有這種事兒?”人群再一次沸騰起來,喧喧鬧鬧的吵個不停。
而花璿璣,則是如被一通驚雷劈中,身子大幅度的一顫,險些跌倒。
一名在青樓呆過的女子,不就是琬遙麼?難道......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璿璣這次沒有像以往那麼衝動,她記得燁華昨夜告訴自己的要相信彼此,飛快的結了茶錢,花璿璣加快步伐向著太子府走去。
她相信,燁華一定是有難言之隱的,說不定一見麵,他就會像自己解釋呢。
微微勾起唇角,花璿璣極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輕輕敲開了太子府的門。
來開門的正是小九,看見花璿璣的到來臉上扯出了一抹笑意:“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