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璿璣。”墨色的一雙狹長眸子蘊滿了滔天的怒火,燁華一把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花璿璣的手腕,聲音冷的宛若千年的寒冰……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手腕的力道讓花璿璣的額頭上不禁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然而,她還是十分淡定的深深吸了口氣,十分冷靜得道:
“皇上,首先,這碗湯不是我要的,所以,下毒之人未必是我,好,其次,如果就像是涼妃說的那樣,我在湯裏動了手腳,但是,現在太醫不是還沒有查麼?還沒有診斷下來麼?為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投毒了呢?”
因為一些意外,玉無瑕此時出去辦公差去了,此時並不在這裏,所以,花璿璣此時能夠做的,除了冷靜,還是冷靜。
身旁的輕歌也不像往常原來出事那樣慌張,靜靜的站在那裏,眼角微微挑起。
“依我來看,這涼妃也並不像中毒的樣子、”一直沉默的預言師突然在這個時候出了聲,“我們還是先散席,到最近的宮殿查看一下吧。”
預言師是什麼樣的人燁華還是了解的,對他的醫術也是很相信的,所以,便隻是憤憤的看了一眼花璿璣,打橫抱起在一旁疼的滿臉大汗的阿涼,沉沉的說了一句:“散席。”然後,帶著一對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最近的宮殿。
由於阿涼是燁華的妃子,所以,預言師並不怎麼好出麵處理,所以,隻得派太醫過來查看。
所有人的麵色都不太好看,然而,花璿璣的表現卻比每次都沉靜。
躺在床上的阿涼麵色有些蒼白。
按照原本的計劃,自己會在喝下湯後再服解藥。這個藥的毒性她是了解的,應該在喝下之後身子上就會起一層小紅包,然後渾身難耐,兩個時辰內如果不服用解藥就會死去。
可是……為什麼現在,竟然沒有……一點點發作的現象呢?
難道是湯裏沒有毒?
這不可能啊?明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皇上……”為阿涼把脈的太醫蹙眉了好久後終於開了口,聲音十分的凝重:“涼妃,她確實沒有中毒。”
“那……是不是吃壞肚子了?”燁華麵色微微一白,想要證實什麼般為阿涼辯解著。
“貌似……沒有這個現象。涼妃身子裏麵一切都正常的不得了……”
聲音一出,大殿上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刹那間所有的目光全部凝結在剛剛前一秒還在喊痛的阿涼身上。
阿涼的臉煞時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白,煞是好看……有些尷尬的解釋道:“皇上,臣妾,剛剛是真的好痛……真的好痛……”
“好了。”燁華的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阿涼的話,轉身對著所有人說道:“你們幾個先送太上皇回宮,其餘人,各回各自的宮殿,今晚發生的一切,全部給朕當做沒有發生過懂麼?”
“諾……”所有人都麵色沉重的應下了,接著慢慢轉身按照品階慢慢走了下去。
花璿璣也摻雜在人群之中,跟著輕歌,高高仰著頭,忍著笑意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馬上要踏離門口之時,卻被燁華的聲音叫住。
“璿……花璿璣,你留一下……”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麼?”掩蓋下臉上的喜悅,花璿璣回過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燁華本來想向她道歉……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實在……不好開口。
隻得悻悻的咳了一聲:“今日……是……”
“皇上不用說……臣妾都懂得。”花璿璣十分善解人意的福了福身子,見燁華好似欲言又止的樣子,故作沉靜的問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麼?”
“那個……”燁華抿了抿唇:“從今天起,你鳳垠宮禁足令可以解除了……”
“謝謝皇上。”花璿璣並沒有推辭,也沒有說其他……而是很聽話的淡淡接著道:“皇上還有其他的吩咐麼?如若沒有,臣妾,就回去了。”
“好……”盡管有些不情願,燁華還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臣妾告退。”花璿璣沒有多做逗留,飛快的轉過身,跟輕歌快步走了出去。
秋夜的風還是那麼涼,花璿璣和輕歌並排走在路上,相顧無言,直到,走到一處特別偏僻的地方,兩人才互相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
“小姐我能說你真是神麼?竟然能想出讓輕歌把玉王爺給的解藥抹在大拇指上的方法!”輕歌十分敬佩的看著花璿璣,忍不住的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