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劃過一抹狡黠笑意,花璿璣手指靈動,緊緊的勾住了那有些粗糙的麻繩,然後高高拋棄,就像西部牛仔一般在空中繞了個圈,緊接著正正當當的套在了狼的頭上……
一抹笑意直達眼底,花璿璣用力緊了緊繩子……嘿嘿,心情不錯,接下來的路不用自己走了……
那狼突然被逮住又怎會乖乖服氣,仰起脖子嘶啞的吼叫了一聲,聲音極大,仿佛要震撼山地。花璿璣隻覺得腳下都嗡嗡的撼動著。
真是不聽話……
花璿璣有些氣惱的穩住身子,用手用力的一拽,緊接著,以狼頭為中心,劇烈的旋轉起來……
其他狼看見自己的頭頭受挫,更不敢向前了,每隻狼眼底雖是寒光,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向前。
而那領頭的狼,貌似也是被花璿璣弄得暈了,竟然乖乖的停了下來,看著花璿璣有些哀怨的叫了一聲。
看著狼的目光,花璿璣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想起了老漢說的曾經這些狼和人共處的情景,花璿璣突然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頭。
不過這個想法還是飛快的被花璿璣否決了,她還不傻,對方是狼,她還不至於對狼大發慈悲。
微微的眯了眯眼,花璿璣在其他的地方又選中了一隻看著比較矯健的狼,緊接著用同樣的方法將它綁住,然後分別栓到了板車的兩頭上。
伸手從包裹裏拿了老婦給的唯一一塊肉丟到了那個領頭的狼麵前。花璿璣勾起了一個自認為無害的笑意:
“諾,這是你做苦力的報酬……”
許是那笑太過美了?亦或是,花璿璣眼底流動的那抹真誠打動了那隻領頭的狼。
他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直視著花璿璣的麵容,小聲的傲唔一聲後,盯著那塊肉怔怔了一會,裂開大嘴,飛快的將它吞咽了下去。
花璿璣十分疑惑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莫非,自己還有感動野獸的能力?
不過她沒有那麼自戀,而且見好就收,輕輕拉動了一下拴著野狼的繩子。大聲道:“我們走吧……”
本是試探性的一叫,沒想到的是,那野狼就好像通人性一般,竟然真的乖乖的聽了花璿璣的話,而花璿璣就像馬車夫一樣,用那兩根繩子作為了指示野狼的工具,向左拉一拉野狼就聽話的向左走,向右拉一拉,野狼就轉頭走向了右麵。
天!
花璿璣不得不說自己真的是碰上了一件奇跡。
見無事兒之後,花璿璣便撒開了繩子,開始揉捏起自己的雙手。
今天拖了燁華整整走了一晚,為了保持不讓燁華感受到顛簸,花璿璣在握著馬車的時候特別的用力,導致整隻手都磨出了豆大的水泡。
輕輕的試探性的用手輕輕戳了戳,花璿璣不由得咬著牙撕了一聲,疼……真的好疼……
在她挑水泡的這個空擋,那剛剛還十分老實的野狼突然慢慢停下了腳步,緊接著,碧綠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精光。
還沒等花璿璣反應過來,那野狼突然變得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兩隻狼分別向兩個方向飛快的跑去,濺起層層塵土。
花璿璣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第一反應是用手帕蓋住燁華的臉龐,緊接著,飛快的坐直了身體。
然而,無論她怎麼掙紮,就是無法坐起身子來,匕首在刀鞘中壓根連拔的機會都沒有,兩隻狼就像瘋了一般,完全變成了他們在主導一切。
天!花璿璣無力的揉亂了黑亮的頭發。
自己怎麼會這麼傻,竟然會相信一頭狼?
花璿璣現在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不過,她明白,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憤怒的咬了咬雪白的貝齒,花璿璣飛快的叮當一聲抽出了匕首,用力的刺到了板車裏,然後匍匐向前爬了兩步,緊緊的攥住了那兩根足有她手腕粗的麻繩!
麻繩上的倒刺將她舊傷新傷一起帶動。
兩隻手的水泡被輕易的挑開,不到多時,那兩個那麻繩的頂端早已被鮮紅的血水浸濕。
不過花璿璣的拚命還是有用的……那兩隻狼的腳步還是被強製性的放慢了下來。
長痛不如短痛,自己不能貪小便宜……
花璿璣腦袋在來不及多想,將兩條繩子吃力的並在了一隻手裏,然後用空閑的那隻手,飛快的抽出那明晃晃的匕首,然後一個用力,毫無保留的生硬將兩根麻繩完完全全的割開……
由於慣性的問題,花璿璣和燁華所乘坐的馬車便隨著那狼朝著相反的兩個方向來回倒去。
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花璿璣沒有多想,伸手便去抱燁華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