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君落花哭笑不得,“你怎麼就這麼確定……算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要尊重你們。”
另一處。
葉琉璃捂著生疼的心口,口中滿是血腥.
原本認為隻要想辦法留下,一邊裝瘋賣傻一邊找機會放信號,讓東方洌收到信號後來救她,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殺了他們!這些易容人,一個不能留!
麵對元尢的歇斯底裏,千麵郎君猛地低下頭,想吼他,卻張開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想來是連自己都不知堅持下去的目的。
最後,千麵郎君一甩手,“好,看在你的麵子上不殺她,一會我便派人送她到金沙國。”
元尢再次驚呆,“師父,留下她好嗎?求您了師父!”
葉琉璃道,“元尢放棄吧,你師父……不會留下我的。”
“為什麼?”元尢不解。
葉琉璃忍著劇痛,“很簡單,因為我說中了他的心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他現在就如同無頭蒼蠅,到處為自己找目標。”隨後,抬頭輕蔑地看著千麵郎君,“一身絕技不敢展現、滿囊金銀無從揮霍,是不是憋屈得很?有時候憋久了殺人泄恨也不敢公然的殺,要偷偷地殺。”
千麵郎君雙眼大睜,因為表情太過猙獰,所戴著的麵具甚至有了龜裂的跡象。
元尢嚇壞了,“別說了!你是不是找死?”
“說,”千麵郎君表情古怪,“好久沒這般有趣了,你繼續說。”
葉琉璃眼底閃過一絲狡猾,“我剛剛說過,你一個無名無分的江湖人都活得這麼滋潤,那我當皇帝豈不是開心死?等你當幾天皇帝就知道,無名無分的江湖人多沒勁了。”
千麵郎君慢慢走到葉琉璃麵前,腿上掛著元尢,“哈,挑釁?”
葉琉璃勾唇,“不是挑釁,是挑戰,既然你有這般絕技,為何不試試當皇帝的感覺?待體驗了皇帝的生活,再回來告訴我,到底是江湖人的生活好,還是皇帝的生活好。”
千麵郎君的雙目赤紅,五官以非人類的方式扭曲,“好啊,我就接受你的挑戰,我現在就剝了你的臉皮,去做你的皇位。”
葉琉璃眨了眨眼,“剝臉皮後,人會死嗎?”
元尢苦苦哀求,千麵郎君猙獰,“當然會死。”
“我死了,就算你挑戰成功了,和誰說?難道你去陰曹地府找我?如果你輸了,是不是就直接賴賬了?”
“哈哈哈哈哈!”千麵郎仰天大笑,那美少婦的麵皮徹底撕裂,露出一些原本的容貌,“好,就留你幾日,待我驗證後,第一個回來殺你!”
卻不知是長年累月的易容還是什麼原因,千麵郎君本身的皮膚粗糙,更是有著死人一般的灰色。
葉琉璃徹底放了心,還不忘吐舌頭,“我說千麵郎君你不地道,我給你想了這麼個有趣的人生目標,還把皇位借給你玩,你非但不感謝我,還要殺我。”
千麵郎君瞬間捏住葉琉璃的下巴,“感謝,自然要好好感謝。待我殺了你後,就用最好藥水把你泡在水晶棺,讓你永葆美麗,怎麼樣?”
葉琉璃笑眯眯地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可別心疼你的藥水,寧可多餘,也別少放。”
葉琉璃的反應卻讓千麵郎君一愣,他低頭狠狠看了元尢一眼,“徒兒果然有眼光,這個女人有趣。待我殺了她,讓你親手製作她的水晶棺。”
元尢的臉已經蒼白如紙。
隨後的事情便很簡單了——千麵郎君將葉琉璃重新囚禁在山頂的小院裏,而元尢則是被盤問葉琉璃平日裏的喜好、起居。
如果時間充裕,易容人很少鋌而走險地冒然假裝,平日裏都會在旁觀測目標的生活狀態,待掌握了許多信息後才下手。
千麵郎君自然不會盤問葉琉璃,畢竟就算葉琉璃說出來,他也不會信,而元尢則是與葉琉璃生活幾個月,很了解其性格特征以及習慣。
雖然元尢不舍得葉琉璃,但也不敢違背師父。
……
一晃,葉琉璃已經整整兩天沒見到元尢,她知道,千麵郎君定然在準備。
午時,就在葉琉璃準備吃完午飯後做五十個卷腹、五十個深蹲和五十個俯臥撐時,意外見到了元尢。
元尢本就恨瘦,如今卻更瘦了。
當葉琉璃見到元尢時,隻覺得心酸——夏永淩死,她不覺得怎麼傷心,雖然夏永淩半真半假的表達過各種好感,但卻全然沒有元尢的用心。
她知道,元尢是真的在乎她。
但她認為元尢和她之間不是男女之情,更是一種親情的感覺。
元尢就像從前的連翹,從小在畸形的環境中長大,雖然不懂親情,但內心卻渴望親情,當碰見真正投緣、欣賞、以及能給與自己溫暖的人時,便可以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