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東方洌連忙道。
但有著職業敏感度的葉琉璃馬上意識到是賢王傷口的原因,顧不上哭,趕忙將他手拽了過來,卻見那鮮血已經浸濕了帕子。
“該死,剛剛應該讓你舉著手的!”葉琉璃低聲咒罵,如果舉著手,不會流這麼多血。
東方洌但笑不語,享受這短暫的溫柔。
如果她能時時刻刻這般溫柔對他,他願意時時刻刻的負傷流血。
正在這時,貂蟬已捧著藥箱回來,“王爺、娘娘,藥箱到了。”
葉琉璃伸手粗魯地擦去臉上的淚,嬌俏的麵容上哪還有剛剛的無助,卻換成了嚴肅。
她將東方洌拉倒一旁的水井,“你們誰來幫我打些水?”
四大美人不敢怠慢,趕忙去提水。
葉琉璃拿來一水瓢,舀了清水澆在他手的傷口上,“按照道理,用這種天然井水處理傷口不太好,畢竟水中也有微生物,應該用蒸餾水,然而這裏沒那條件,所以隻能將就了。”
葉琉璃嘟囔這些話,不僅是為東方洌解惑,實際上更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能減少疼痛。
東方洌笑而不語。
“如果你真不甚得了敗血症死了……不,是薨了,我就給你守寡一輩子,我發誓。”
“好。”東方洌道。
葉琉璃一愣,抬起頭,“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在咒你呢。”
東方洌卻笑意溫柔,“如果我死了,不希望你守寡,希望你找一個喜歡的男子、能照顧你一生的男子,改嫁了吧。”
葉琉璃瞠目結舌,“你……完蛋了,那蛇搞不好有毒,怎麼開始犯傻起來?”
東方洌微微低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月光皎潔,但卻很奇異,明明那般明亮,但灑下的光芒卻依舊無法完全照亮。
因為這半亮不亮的光線,將東方洌麵部輪廓勾勒,筆直的鼻梁,尖尖的鼻尖,略高的眉骨以及微微下凹眼窩,他的美不同於的顧斕汐的精致、不同於梅寒川的陰柔,也不同於沈慕辭陽光中的出塵。
東方洌給人一種淡雅之感,若月下曇花般緩緩綻放,令人驚豔。
“你在看什麼?”
因為葉琉璃凝視久了,東方洌不解地低聲問道,“是不是發現本王越發的醜了?”
葉琉璃哭笑不得,“自然不是,是突然覺得你好看了。”
東方洌歎氣,“你就直接說本王醜就好,不用這般安慰,這張臉如何,本王自己知曉。”
葉琉璃瞪了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喜歡像你白蓮花似得說謊話?我也沒有求於你,犯得著說謊哄你嗎?醜就是醜、美就是美,我……”聲音戛然而止。
東方洌不解,“怎麼不說了?”
葉琉璃盯著東方洌,眨了眨眼,“我突然覺得,你不是白蓮花,而是……曇花。”
“白蓮花和曇花?”東方洌凝眉,“這兩種花都是白色,形象也相似,有什麼差別嗎?”
“差別可大了,曇花是褒義,白蓮花是貶義。”
“……”
見賢王麵色大變,葉琉璃不解,“怎麼了?”
東方洌雙眉皺緊,眉間有個深深的“川”字,“本王一直以為……你說本王是白蓮花是誇本王,畢竟……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