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開始上演了在溱州甜膩的一幕,葉琉璃為東方洌講了自己在相府的所作所為,後者更慶幸自己沒得罪葉琉璃,自是不說。
是夜。
兩人梳洗過後,折騰了一些少兒不宜之事,便在香香暖暖的被窩裏睡了。
然而,窩在東方洌懷中的葉琉璃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時不時閃過一個身影,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東方洌敏銳地發現,睜開了眼,“有心事?”柔聲問。
葉琉璃未馬上回答,一雙不濃不淡的柳葉眉緊緊皺著,突然猛地坐起,“對呀,我現在已經堂而皇之的‘失憶’了,還怕個毛線?”
“琉璃,你到底怎麼了?”東方洌也坐了起來。
葉琉璃主意已定,狠狠點了下頭,拉住東方洌的手,“心肝兒,你還記得剛剛我給你講,在相府碰見個瘋婆子戴嬤嬤嗎?”
“記得。”東方洌答。
葉琉璃滿臉的自責,“雖然我喪失了記憶,記不得戴嬤嬤了,但按照相府下人的說法,戴嬤嬤對我有養育之恩,如果沒有戴嬤嬤照顧我到十一歲,我怕是連活都活不下來的。她瘋了、我失憶了,兩人也許再無交集,但今日卻偶遇,也許是緣分吧。如果不是我,她還能通過狗洞回相府休息,但今日一鬧,那狗洞怕是被填上了,寒冬臘月卻不知戴嬤嬤在哪過冬,我不能不管。”
葉琉璃心底刺痛刺痛,卻不知是不是這身體本身所攜帶的情感。
東方洌暖暖一笑,“無論外人如何評價你,我卻知曉你的善良。”
葉琉璃被說得窘迫,“善良不善良無所謂,別是聖母就行。”
“聖母是什麼?”東方洌不懂。
“你可以理解為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那你為何不願當菩薩?”東方洌不懂,畢竟在他的印象裏,許多夫人小姐都喜歡別人稱其為女菩薩。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葉琉璃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不願意當聖母?因為聖母一詞已被現代人玩壞了,好好的褒義變貶義了。
東方洌見葉琉璃這就向床下爬,不解道,“明日再尋不行?天色這麼晚上。”
葉琉璃瞪了一眼,“真是朱門酒肉臭,你就不想想這大冬天的露宿街頭會不會被凍死?”
東方洌十分委屈,“我就隨口問一句,你就這般懟我?”
葉琉璃這才發覺自己走火了,趕忙撲上去,香吻和不要錢似得向東方洌的臉上貼,“我錯了,我的小心肝兒,今天我在相府戰鬥得熱血沸騰,回了家還刹不住閘,委屈你了,我親親你賠禮道歉。”
東方洌哭笑不得,因為這鋪天蓋地的香吻,竟蠢蠢欲動,想將某人再按床上這樣那樣一次,然而還是推開了她,“罷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快穿衣服吧,趁著剛入夜我們去找人,否則即便凍不死、凍出一場大病,老人家的年紀隻怕是受不住的。”
實際上,東方洌並非真是寬容大量,而是對葉琉璃深深的內疚,在這內疚之下,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