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和雪柳不敢啃聲。
這時,門外響起了微微吵雜,緊接著有太監來稟,“公主殿下,太子妃到。”
葉琉璃沒有絲毫驚訝,“讓她進來。”
荷香趕忙將食盒蓋好,用抹布將一塵不染的桌子擦得更幹淨,雪柳則是快速問道,“公主殿下,要奴婢為您穿衣嗎?”
“不用,左右都是女子怕什麼,何況我也沒光著,”葉琉璃懶洋洋地又回了軟塌,“你們都出去吧。”
“是。”兩人恭敬退了出去,不消一會,葉昭妍入內,神色慌張,將下人遣出去關好門後,急忙道,“琉璃,大事不好了,父親他辭官了。”
葉琉璃懶懶地看了一眼,“你這麼慌張做什麼?有了我的事,他辭官不是早晚的嗎?他辭官對於你來說是好事而非壞事,難道太子沒告訴你?”
葉昭妍搖了搖頭,依舊神色慌張的咬著唇,“父親辭官,我兄弟的官位也受到牽連,我在宮中再沒靠山。琉璃你不知,麒麟宮那些個側妃,個個都是有靠山的,我怎麼辦?”
葉琉璃噗嗤一笑,“沒靠山還能死怎麼著?當初我嫁到溱州不是也沒靠山?開國皇帝的靠山又是誰?靠山固然重要,手段卻更重要。”
“手段?”
葉琉璃點頭,“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今以後把你腦子裏的詩詞書畫該扔就扔,整日少考慮哪些淫詞浪句,把自己想象成你身邊的人,幻想如果你是她們會想什麼、會做什麼、正處在什麼環境中、又想要什麼。每個人都要聯想,練上個一年半載就好了。”
葉昭妍雖然有些木訥,但卻不傻,她麵色嚴謹地點了點頭,“好,我一定去做。”
“相信我,你一定能做好的,你有個很大的優點。”
“呃?”葉昭妍不解,“什麼優點?”
“人雖然蠢一點,但老實聽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又肯賣力氣,勤能補拙、孺子可教。”說著,再次下了軟塌,來到靠在牆上的書桌上,取出紙筆。
碧落宮隻是個小小的宮殿,說其是宮,實際上沒比賢王府的院子大多少,就是幾個房子,幾處景致,所以沒有書房,書桌也在臥室。
葉琉璃滴了點茶水入硯台。
葉昭妍立刻知曉葉琉璃要做什麼,“我幫你研墨。”說著,搶來,開始研磨起來。
葉琉璃拿了筆,蘸了墨,開始書寫,“我寫字好看嗎?”
“……”葉昭妍不知如何回答,因為其字雖還算工整,卻與好看不沾邊。
葉琉璃噗嗤一笑,“真是耿直那,來句善意的謊言會死?”
葉昭妍窘迫,“好看,自成一體。”
“是東方洌教我的,你知道東方洌怎麼練字嗎?”
“怎麼練?”
當年的九皇子在京中也是很有才名,尤其是一手好字,翩若遊龍、入木三分。
“把紙釘在牆上,而後書寫,懸空鍛煉臂力,”葉琉璃停下筆,指著上麵的字,“還記得這個藥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