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沒回答,好似還在忍。
“碩珍,你怎麼了?”東方洌伸手捧住她的麵頰。
“哭你個大頭鬼,”葉琉璃猛地抬頭,將木牌狠狠丟在東方洌的臉上,麵孔猙獰,“長歌啊長歌,你可教點孩子好吧,我們的兒子退一步是太子、進一步是未來的皇帝,你教點什麼不好,你教木匠?確實行業不分高低貴賤,但咱們兒子才兩歲半,三觀還沒定型,要是不小心喜歡上木匠手藝了怎麼辦?你知不知道我們那個世界有個不成材的皇帝不好好治理國家天天做什麼木鳥木車木房子,最後國家衰敗好像最後還被打了成了亡國奴?你可長點心吧。”
東方洌被罵懵了,“……不會吧?”
“問題是,曆史是真切發生過的。”葉琉璃咬牙切齒,“你以為我忽悠你嗎?”
東方洌倒吸一口氣也陷入了沉思,“好像……是我考慮不周全,要不然這樣,以後我再不讓他做匠術,還是讓他好好學學帝王術。”
“這還差不多!”葉琉璃憤憤不平。
東方洌歎了口氣,“碩珍,我們這樣將重擔早早壓在他身上,真的可以嗎?”
“那怎麼辦?你當一輩子皇帝?”葉琉璃低頭繼續吃飯,依舊帶著怒氣。
“我們不是還有個孩子嗎?”說著,看向她的肚子。
“別打我閨女的主意,知道什麼叫男孩窮了養、女孩富了養嗎?我的女兒才不要辛苦學這些東西,隻要開開心心就好。”
“也許我們以後還會有兒子。”
葉琉璃扔了勺子,“嗬嗬嗬嗬嗬,感情不用你生孩子,看你說得多輕鬆?”
“……”東方洌發現自己已成葉琉璃火力的靶子,趕忙語調一轉,“碩珍說的對,耀宸應該擔負起責任,不能小小年紀便這般不學無術,這木牌子,我扔了罷。”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來木牌。
“不行!”葉琉璃一聲尖叫,將木牌搶了下來,“誰讓你扔的?這怎麼說也是耀宸辛辛苦苦做的呢。”說著,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
東方洌失笑,“好,好,你說什麼是什麼。”
一旁伺候的玉蘭和玉珠心中默哀——主子的脾氣越來越大,長歌大人好可憐。
終於,葉琉璃也良心發現。
“心肝兒,你生氣嗎?”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東方洌伸手撫在她滑嫩的麵頰,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不生氣,你雖然態度激進但卻有理有據,何況不是亂發脾氣的罵人。再者說,就算是罵,我也甘之如飴,就算是打,我也如此。”
葉琉璃感動得想哭,“你是抖M嗎?”
東方洌哭笑不得,“不,我知曉你脾氣大的原因,但如今天氣寒冷,你又是在南趙國那般溫暖之地長大,我絕不能讓你出去受涼。你想罵我打我,就對著我來吧。”
葉琉璃無奈,“算了算了,看在你也是為我們母女著想的份上,原諒你一回。”
東方洌笑著點頭,“謝主隆恩。”
葉琉璃噗嗤一笑,“愛妃多禮。”
“……”眾人。
“午膳用好了嗎?我陪你在正廳散步走走?”東方洌問。
葉琉璃用眼角餘光瞥了下東方洌麵前的碗,“我是吃好了的,但你沒吃幾口,還是我坐著陪你吧。”
“今天不餓,”東方洌已經起身,親自將她扶了起來,“上午時候吃多了點心。”
葉琉璃了然,“吃的什麼?”
“南瓜餅。”東方洌不動聲色地扯謊。
“也就是說,你一邊啃著南瓜餅,一邊早朝?”葉琉璃好奇。
“……”東方洌,“別在意這些細節,我們走吧。”
玉蘭對玉珠使了個眼色,讓玉珠隨行伺候,自己則是找到小福子。
“福公公,我有個問題想請問。”
小福子見是玉蘭,趕忙道,“哎呦玉蘭姑姑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問就行,小福子知無不言。”
對玉蘭,沒人敢怠慢,那可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長歌大人為何食欲不佳,可請太醫?”
小福子“嗨”了一聲,“玉蘭姑姑,您可不知前堂有多忙,本來長歌大人為一些冤臣平反已經夠忙,索卡國那不省心的東西又頻頻挑釁,”緊接著,聲音壓低,“玉蘭姑姑您可別說出去,長歌大人不讓咱家說的。”
玉蘭表情嚴肅,“福公公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還明白。”
小福子警惕地掃視四周,“我們有可能要和索卡國開戰了。”
玉蘭吃了一驚,“真的?”
小福子點頭,“真的,今天早朝,已經有元帥請纓,咱們長歌大人也發話,說先派使臣溝通一下,若溝通不了便宣戰。”
玉蘭麵色微變,慌張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福公公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