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從樹林這裏路過,一定會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
一男一女相擁而坐,男人的身形頎長勻稱,麵容俊美,女人衣衫不整、頭發散落,要多曖昧就有多麼曖昧,要多麼引人遐想就多麼具有腦補的空間。
但是事實上,這個氛圍完全和曖昧豐富四個字沾不上邊……
蘇糖眼底都是晶瑩的淚,聲音拔高:“容月白你住手,疼死我了!”
臥槽,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惡劣,現在是在搞打擊報複嗎!
她都已經重複了不下十遍,放手,不要再上藥,但這貨還是用可怕的力度揉著她的手背——真心是擔心她的皮太厚,搓不掉嗎!
看了看男人,蘇糖再扭眼,惡狠狠地睨了某隻禽獸一眼:“看什麼看,都是你抓的,你還好意思盯著我!”
雪狼此時無比乖巧地蹲坐在地上,長長的雪白尾巴左一下右一下搖晃著,眸子卻是緊緊地盯著蘇糖,像是在好奇……
容月白像是沒有聽到蘇糖的話一般,自顧自地用絲質手帕包紮著:“回去以後,好好養著,不要碰水,有事情叫阿碧。”
女人的手背上麵,絲巾包裹均勻,包紮的形狀也很好看,利落幹脆……
蘇糖很是鬱悶,心底有氣,不答男人的話,細長的美腿直立,雙手使勁兒地拍著自己身上的長裙。
容月白這個大混蛋,一定是乘火打劫,想要剝掉她手上的皮。不然為什麼一直揉她的手背,近乎半個小時!
不就是被狼抓了一爪嗎!
半個小時啊,什麼概念!就算是豬皮,現在也被揉搓到沒皮了吧!
想到這裏,蘇糖心底的火氣更大了,惡狠狠地睨著男人……
長身直立,男人修長的身軀像是一株綠竹,俊逸幹淨,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都是淡淡,似乎完全看不到女人的目光一般。
“雪狼的爪子和牙齒都有毒。”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男人的薄唇微啟,才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心髒“咯噔——”一下,蘇糖有些呆愣:“你說……什麼?”
“雪狼和普通的狼不一樣,我飼養它的時候,采用了一些特殊方法。要是被咬到,或者是抓到,沒有我的解藥,活不過一個小時。”
嘴角抽了抽,蘇糖隻覺得自己的背脊都是滿滿的涼意:“那你為什麼要一直那麼用力地搓我的傷口?”
“幫助解藥更好地吸收。”一個字一個字都是淡淡的,容月白緩緩地鬆開一隻手,手心上麵卻是一片濕潤。
誰都不知道,他剛剛到底有多麼緊張恐懼。雪狼的毒,是極其劇烈而迅速的,他剛剛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蘇糖自己大概沒有發現,手背在剛剛被抓的時候,就已經慢慢地開始變色,那就是毒性入侵身體的征兆……
從這裏回到紋宮需要的時間太長,他采用了最保險也是最為有用的方法,那就是不斷地按摩女人的手背——好在是,那毒沒有再繼續擴散。
在雪狼抓蘇糖的那一刹那,自己其實是傻的,但是下一秒,濃厚的恐懼卻是一點點占據了他整個心頭。
萬一蘇糖因為解毒不及時,然後在自己的麵前死掉……想到這裏,男人的眸子驀地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