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淩晨,蘇糖果不其然地發起高燒來,渾身滾燙,白皙的小臉上麵一片酌紅,口中還在低聲呢喃著什麼……
容月白凝眉,手上擰著毛巾,細細地給蘇糖擦著身子……
“熱……水……”
雖然隻是如同蚊蠅振翅的聲音,但容月白還是聽見了,長腿挺直,不一會兒就端了一杯溫水回來。
將女人細長漂亮的脖頸托起,男人動作輕柔,讓蘇糖上半身靠著自己,透明的玻璃杯慢慢地靠近,小心翼翼地喂著水。
天邊已經微微泛白,像是黑色衣裳上麵的花邊,一片寂靜之中,隻有女人小口吞咽的聲音……
容月白眼下是一圈青色,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女人色澤慘淡的唇……
房門被輕輕地叩響,容月白慢慢地將女人放回原位,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柔軟的棉被展開,細致搭在女人身上。
拉開門,就看見阿碧筆直地站著,手上端著一個棕色瓷碗,容月白的眸子微微眯起,看得出來有些不悅。
“當家……”盡管聲音在發抖,盡管如此想要逃走,但阿碧還是強迫自己站定。
“阿碧,你是想要下去領杖斃嗎。”
低沉冷冽的嗓音,像是風,又像是溪水流過,很是好聽,卻是帶著陰測測的味道,看得出來,開口的人心情很是不好。
“當……當家……這是偏方……全是中藥……對退燒很有……好處……也沒有什麼副作用……”
咽了咽口水,阿碧大著膽子開口:“蘇小姐對我一直很好,我也希望她趕緊好起來,希望當家能和蘇小姐兩個人好好的……”
沉默在空氣之中蔓延,容月白終於伸出了手指,接過那溫熱的藥汁,一股苦澀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讓那兩道劍眉微蹙。
自然是注意到了容月白的表情,阿碧一顆心撲通撲通,像是打鼓一般……
“行了,下去吧。”
點點頭,阿碧如獲大赦,飛快地轉身,跑了……
帶上門,容月白慢步走著,看著女人臉上不正常的緋紅,勻稱纖長的手指拿起白色小勺,舀了一口藥汁送入了自己口中。
難忍的苦澀感讓容月白的眉頭一皺,濃鬱的中藥味道在舌端蔓延……真是……難喝!
看著女人姣好漂亮的容顏,男人端起瓷碗,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準確無誤地靠近那粉唇。
“唔——”,蘇糖腦袋裏麵一片昏昏沉沉,隻覺得自己身上壓了一塊大石頭,還有什麼苦澀的怪味不斷地灌入……
身下的女人使勁兒地掙紮著,左扭右晃,容月白眸色微暗,捏住那嬌俏的下巴,一口藥汁硬是喂了進去……
“痛……”
感受到蘇糖的顫抖,容月白渾身一滯,飛快地放下手裏的瓷碗,將女人一把翻了過來。
那瑩白的雪背上麵,此時一片傷痕,橫七豎八,猙獰可怖……
而有好幾處,大概是因為女人的大幅度動作,現在已經破裂開來,鮮紅不斷地往外麵滲出。
“fuck!”怒罵一聲,容月白飛快地起身,然後到處找著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