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風也沒有強求,目視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眸底幽暗……
…………
黑色的沙發上麵,一個男人筆直挺拔地坐立著,單手拖著棱角分明的下頜,長腿相互交疊,慵懶卻凜然。
男人的腳邊,跪了整整齊齊的一堆人,額頭上麵都是冷汗,瑟瑟發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麵,不敢抬頭。
“你們在調查我?”
“當家,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不敢?”
“砰——”
一聲巨響,地麵上頓時多了一堆碎片,目測應該是一個價值上萬的花瓶,此時卻是四分五裂地躺著。
而碎片四濺,有的則劃落到跪著的一堆人身上,拉出一道道血跡,卻是沒有一個敢吭聲……
男人驀地站起,修長勻稱的身軀在地麵投下一大片陰影,跪在地上的人抖得更加厲害了。
下一秒,一聲慘叫響徹空中,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此時卻是滿臉猙獰,哀嚎著:“當家饒命,當家饒命!”
“誰讓你們這麼幹的?”
“沒有人是屬下擔心當家的安全,才擅自做主——啊!!!”
纖長如同藝術品一般的手指一點點收緊,容月白嗓音陰冷:“很好,骨頭很硬,不愧是我的衛兵。”
“……當……家……饒……”
另外一個衛兵驀地抓住男人的褲管:“當家,是迪麗雅首領,是迪麗雅首領,求您放了隊長,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迪麗雅……
“她讓你們調查我幹什麼?”眼底像是布滿了寒霜,冷風陣陣,容月白狠狠一腳踩下。
感覺自己的肩胛骨幾乎要碎裂,衛兵的聲音都已經不成調子:“迪麗雅首領怕您看上,看上別的女人——”
“是嗎,那你們,準備怎麼回去複命呢?”
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帶著風刃,割的人肉疼……
領頭的衛兵連忙低頭:“當家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
慢慢地坐回沙發上麵,男人眼角的光芒陰戾:“還不滾?”
一群人連跑帶爬趕緊離開……
程叔慢慢地從旁邊走了出來,有些不解:“為何要放他們走?”
按照自己對容月白的了解,這些人,——竟然敢跟蹤監視,還被抓住,不粉身碎骨,也得脫一層皮。
“放他們回去,不過是為了釣大魚。”
聲音懶懶的,容月白緩緩地閉上眼睛:“如果蠱蟲的事情,真的和迪麗雅脫不了關係,我不會放過她。”
“當家,您,*嗎?”程叔小心翼翼地開口,觀察著男人的表情。
“嗯,她和厲如風結婚了,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嘴角抽了抽,程叔簡直是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的老婆和別人結婚了,當家您這種淡定跟賣魚一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那……您是準備,放手,成全蘇小姐?”
一點點睜開眼睛,那狹長精致的眸子裏麵,都是暗色,男人渾身都是陰鬱暴戾的氣息,像是一場無形的龍卷風,破壞力巨大。
兩片殷紅的薄唇微啟,男人嗓音淡淡,卻是帶著無比的壓迫:“程叔,你覺得,我是那麼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