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
蘇糖的腦袋裏麵一片空白，心底甚至暗暗期待著，厲如風不要繼續往下說。
直接告訴她，很可能，男人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過小九，他說的，一個字都沒有錯。”
忽視額頭上麵硬硬的槍支，厲如風毫不畏懼地看向容月白……
“你們兩的分離，都是我一手策劃，我一直暗中計劃著複仇，就找到了迪麗雅這個愚蠢的女人。”
“嗬，容月白，她當真是愛你到了極點，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信仰。可惜，被感情衝昏了頭腦，她不過就是我手中的工具而已……”
“別說了——”蘇糖捂住耳朵，晶瑩剔透的眼淚越蓄越多。
“小九，這才是真實的我，”厲如風彎腰，視線圖女人齊平，“你怕了嗎？”
“你們踏上紀南城領土的第一步開始，就一直有無人機監視著你們……”
“我當時帶走了你，軟禁了你，你還記得嗎？”
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沙漠裏麵昏迷之後，醒過來，便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蘇糖搖搖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啪嗒一下子掉落地麵，很快融入泥土之中……
“我不信，厲如風，我不信……”
“還記得，你當時放了一把火，便從我的宅子逃出去了嗎？”
心中“咯噔——”一下子，眼前黑了黑，蘇糖嗓音戰栗：“是你故意放我走的？”
“沒錯，我若是不想放你離開，你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逃離。”
“我要讓你親眼看見容月白娶別的女人，讓你死心，就放你離開，順便給了迪麗雅一種紀南特有的蠱蟲——這些，全部，都是我做的。”
“轟隆——”，世界像是一片山坡，一下子崩塌粉碎，寸瓦不存。
蘇糖渾身發抖，聲音都不成調子：“你……你說什麼……”
慢慢地低頭，和女人那小巧玲瓏的鼻尖不過一張薄紙的距離，厲如風聲音溫柔。
“小九，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為了達到目的，我也是可以不擇手段的男人。”
這個時候，蘇糖突然想到了自己以前在手機上麵看到的一般表情包……
下麵的配字是這樣的：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嗬嗬，她現在當真是，意外又驚喜啊！
本來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一個人，無限度地對你好，包容你，你覺得因為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溫柔起來。
你對他沒有愛情，愧疚卻像是一座金字塔，足以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可是現在，那個人突然告訴你，你所有的不幸，全部都是由我造成的，我是壞人哦！
腳下發軟，蘇糖踉蹌著往後退去，指甲一點點嵌入手心，眼前一片水霧。
“厲如風，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既然可以瞞五年，為什麼不一直瞞下去呢！”
“因為，看你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對著我又是愧疚又是感激，我真是覺得好笑。”
厲如風嘴角彎起，單手插在褲兜裏麵，身軀挺拔修長，像是一顆長青鬆樹一般巋然屹立，俊逸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