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房間,房頂的水晶吊燈灑下溫柔的光芒,空氣裏麵流動的氣氛卻是無比緊張逼仄……

蘇糖坐在上位,椅子上麵是厚厚的羊絨毛毯,暗自思索著要怎麼開口。

這個時候,應該是敵不動我不動……

這個威爾森首領,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對的角色……

果不其然,下一秒,威爾森就扭過頭,對著站在一旁的程叔開了口。

“程叔,這是貴族王室的高級會議,你呆在這裏,不合適吧?”

眸子一合,不過一秒鍾,蘇糖淺笑:“威爾森首領嚴重了,程叔以前和月白親如父子,早已沒有了階層之分,何來不合適。”

愣了愣,明顯沒有想到蘇糖如此會打太極,威爾森的表情不過一瞬間,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難以對付,不過,他很興奮……

“當家以前在的時候,可是不論親疏遠近,皆是按照規定辦事。不過王後既然都已經發令不介意了,我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這是在說自己任人唯親,不顧規定了……

蘇糖咬咬牙,正想說話,卻是被程叔直接打斷。

“威爾森首領說的是,我在這裏的確不太合適,王後,屬下這就告退。如有需要,請叫我。”

馬丹!

看著程叔離開的背影,N句不文明的國罵在心頭浮現,蘇糖努力地吸氣呼氣再吸氣……

冷靜冷靜……

二哥說了,心煩氣躁,乃兵家之大忌。

這麼想著,蘇糖很快就平複了心情,挑眉:“聽說,威爾森首領見我有要事?”

“王後如此貌美動人,難怪當家那樣冷心冷情的男人,都會動容。”

威爾森答非所問,單手支著下巴,一雙眼像是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蘇糖,似笑非笑。

“如果是我,也是願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

“威爾森首領謬讚了,”攏了攏額前的碎發,蘇糖表情無害,笑容純摯,“可惜您都可以做我叔叔的人了,我就算是想對您下手,也得考慮一下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臉上的笑容終於出現了裂紋,威爾森手裏握著的一隻鋼筆“哢嚓——”一聲,一下子斷成兩截。

“哦,怎麼,威爾森首領這是不高興了?”

看著男人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蘇糖就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心底很是爽快,隻覺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嗬,果然,保持得再年輕又怎麼樣,丫的年齡完全是硬傷。

而且看這男人,四十多歲,看起來不過剛剛三十,保養地這麼好,應該是很在意他的年紀了……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抓要點這種事情,三歲的時候,二哥就開始教自己了……

臉色發青,威爾森良好的麵具已經維持不下去,牙齒咬住下唇,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喉嚨裏麵擠出來的一般。

“找——死!”

“找死?”

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蘇糖笑容越發燦爛,從鋪著厚實羊絨毯子的木椅上麵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房間正中央。

“威爾森首領,你莫不是,想要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