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的沙沙聲,在空氣裏麵被不斷地放大放大再放大,重複重複,竟然有些聒噪……
阿碧僵硬地站著,喉嚨裏麵像是被誰塞了一把沙。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努力地說出了心中所想:“你,剛剛說什麼?”
“阿碧,我們進去!”蘇銜已經徹底沉了臉色,半拉半拽著,就要把女人帶進屋。
一下子掙脫了男人的胳膊,阿碧像是瘋了一般,飛快地上前,使勁兒地搖晃著鍾緋櫻……
“你剛剛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被晃得頭暈腦脹,鍾緋櫻咬牙,冷笑,帶著譏諷,一字一字,緩慢地念著,像是生怕麵前人聽不清楚一般。
“我說,你的母親,是個罪犯……”
“而且,就是當年對蘇銜犯下罪行的那個女人!”
“你記得,我告訴過你,你這裏的這顆痣嗎?”
點了點那精致鎖骨的正中央,鍾緋櫻偏頭淺笑,卻是帶著幾分殘忍的味道。
“我說,蘇銜帶你回來,是為了報複,因為你的這顆痣,位置和那個罪犯一模一樣……”
“可是誰知道這麼碰巧,帶回來的,竟然會是那個~~犯的女兒!”
每個細胞都驀地冰冷下來,腦袋一陣陣轟鳴著,隻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麵回旋著,像是魔咒。
你是~~犯的女兒……
你的母親,侵~了蘇銜……
“嗬嗬嗬,你現在,還有臉繼續呆在阿銜身邊嗎?”
“不是的,不是的……”
一陣溫熱在眼中擴散,眼前的視線被一下子蒙住,像是放了一層塑料袋……
阿碧不斷地後退著,纖弱苗條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這麼多年,說是不想親人,那是假的……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她也會偷偷地勾勒,自己的母親,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溫柔,賢淑,笑起來像是一彎明月,照得人心一片舒暢。會穿廉價卻幹淨的裙子,像是所有的媽媽一樣……
盯著那蒼白如牆壁的一張臉,心中一抹快意劃過,鍾緋櫻淺淺地笑了,腳下一步一步逼近。
“怎麼,受不了了?”
“還有更刺激的在後麵呢!”
“你知道,你的母親當年,為什麼要傷害蘇銜嗎?”
“不如讓我告訴你……”
飛快地捂住耳朵,瘋狂地搖著頭,阿碧眼淚模糊了視線:“別說了,別說了!”
“鍾緋櫻,你給我適可而止!”
蘇銜手指捏緊,眼底已然有了殺意,冷肅的氣息像是鋒利的刀子布滿眼底,狠狠地睨著。
嗬,這個男人啊……
這個男人……明明是自己先認識他的……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穿著白襯衣的邪肆少年,放蕩不羈的強大吸引力,此時卻是這麼護著別的女人!
莫名的嫉恨衝昏的頭腦,鍾緋櫻加大了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和暢快……
“你的母親,被一個來a市旅行的斯諾男人~暴了,就是那條小巷,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正好放學的蘇銜!”
“她想著,為什麼隻有自己這麼痛苦,恨意蒙蔽了她的眼,於是她就對無辜的人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