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會造成腦功能紊亂，一些指數迅速升高或急劇下降……”
再聽到一次這樣的消息，阿碧心底反而平靜了。
“沒有辦法，抑製那些物質嗎？”
“我們還要做進一步地檢查和分析……”
再次抬步時，阿碧腳下就像是沾上了鉛塊兒一般，明明這麼簡單的幾步路，她卻像是用盡了一生的力氣。
溫溪之前一直在旁邊聽著，等到醫生離開，才緩緩開口：“什麼不明物質？阿銜之前還發生了什麼？”
“他——”
“他為了救我，被敵對分子紮了一針……”
“伯母……對不起……”阿碧轉身，卻是淚流滿麵，筆直的身軀此時完彎成了標準的九十度。
“對不起……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
一把扶住女孩兒的肩膀，溫溪淺笑：“沒必要道歉。”
“這些都是老三自己的選擇。他這麼做，必然是對你真的很喜歡……”
“我隻希望，你不要辜負他——”
點點頭，阿碧盯著腳尖，聲音哽咽：“我一定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蘇銜，我雖然對這份心意認識太晚，但還不遲的，對嗎？
目光落在手腕上麵的一對玉鐲上麵，女人不自覺彎了唇角……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嗬，連東西都送給你了！看起來免了我這做婆婆的操心了——”
溫溪說著，上前，抓住阿碧的手……
手心一陣冰涼，阿碧愣了愣，低頭就看見一對很是漂亮的墨玉耳墜，雕刻成雪花的形狀，做工極其精致。
“雖然老三送你的東西都差不多了，但是咱們婆媳的見麵禮還是要意思意思的。”
阿碧住了，按照她在紋宮的見聞，這呆一對耳墜，絕非凡品。更何況墨玉這種東西，本來就極其難得，看這顏色純粹……
“這……這太貴重了……”
“收著吧，和蘇銜努力努力，早點為我們蘇家添個孫子。”
懸在空中的手臂一陣僵硬，阿碧臉頰通紅，滾燙的感覺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麵。
額，蘇銜怎麼沒有告訴自己，他母親是這麼開放的……
“好了，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兩個人了，進去吧，阿銜醒過來第一眼，應該是想要看到你的。”
醫院裏麵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來來往往的人臉上要麼帶著悲戚，要麼就是麻木……
輕輕地推開病房，阿碧放低腳步，一步一步往裏走去，男人蒼白的麵容印入眼簾。
站定，女人慢慢地蹲下，手指放在那線條優美的臉頰上麵，輕輕地描摹著，一寸一寸……
“蘇銜——你說你死了，我就可以改嫁……”
“可是我，舍不得……”
舍不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喜歡的人，就要錯過……
“以後不管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瑩白的指腹停留在那墨色的眉上，阿碧淺淺一笑：“我都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床上的男人在這一瞬間，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眸光黑亮，唇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