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是誰做的?”
“當年逼你離開我的人,是誰?”
玉兮看著五官突出鋒利的男人,手指緊緊地攥著身下的床單,卻是別過臉去,不肯開口。
不禁放軟了語氣,季然捧著女人白皙的臉蛋,一雙昔日冰寒的鳳眼裏麵都是柔情……
“阿兮,那個人,到底是誰?告訴我。”
“沒有人——”
“當年是我自己心甘情願離開你的,沒有人逼我!”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嗎?”
季然隻覺得自己一顆心幾乎要被怒火燒毀:“隻要你告訴我,我多的是辦法替你出氣。”
“還是你覺得,我現在沒有能力保護你?”
女人隻是死死地咬住鮮紅的唇,眼中都是水影閃爍……
“你不肯說是不是——”
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麵擠出來的,俊美的男人手背上麵青筋暴起,一根一根,可見是忍耐到了極點……
“好,那我親自去查!”
那我親自去查……
腦子在一瞬間像是停止了轉動,玉兮清麗脫俗的一張小臉“刷——”地一下蒼白。
她當然知道季然的本事,更知道這個男人厲害的手段和偏執的性子……
如今自己露了痕跡出來,當年的事情,他定是不查個清清楚楚,是不會罷休的。
怎麼辦……
怎麼辦……
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般,盤旋在腦海裏麵……
將女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季然則是蹙緊了眉頭。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害怕成這個樣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季然——”
柔軟白皙的雙臂勾上那修長的脖頸,玉兮嗓音輕柔:“我一直,一直,都深愛你……”
時間在一瞬間定格,耳邊的風聲,窗邊搖曳的暖黃色陽光,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季然渾身的肌肉僵硬,定定地盯著麵容姣好的女人,不敢置信開口,薄唇囁嚅了一次又一次,才能發聲。
“你……剛剛……說什麼?”
女人一雙黑亮的眼如同澄澈漂亮的寶石,散發著莫名的魔力,又像是海底巨大的漩渦,吸引人一下子墜落,萬劫不複……
“你現在,越來越困……”
“越來越困,你的雙眼,越來越沉,沉到一點點失去意識。”
季然頓時意識到,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想要掙紮,卻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自己控製。
十指扣住那烏黑的發頂,玉兮湊到男人的耳邊,嗓音輕柔……
“你覺得,非常疲倦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天。”
“從現在開始,你聽不見外界任何的聲音,沒有任何可以讓你分心的東西……隻有我和你……”
線條流暢完美的丹鳳眼慢慢地失去焦距,像是看著前方,又像是沒有……
玉兮筆直跪坐著,捧著那棱角分明的俊臉,眼淚驀地墜落。
“你叫什麼名字?”
“季——然——”
“你最愛的人,是誰?”
“林玉兮……阿兮……”
男人的紅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卻是機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