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冥靈:“總覺得要出事啊!”
冥靈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沒有說話,但是這個動作還是讓人很安心的。
回到家中,舒瑞秋就迎了過來,因為牽扯到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跟他直說,隻能告訴他柳回堂一會兒過來幫他看看。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話,但是我看他客廳的桌子上已經堆了很多文件了,想來這在我們家也沒閑著。
就在這個時候,重數滿臉欲求不滿的飄了下來,我估摸著他是在鬱悶我爺爺怎麼還沒回來,但是我爺爺這一走向來都是十天半個月的,他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想到這裏,我決定識趣的不要去招惹他,扯著冥靈的手就坐在沙發上,等著柳回堂。但是重數顯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他黑色的眼眸一閃,就落在了我和冥靈牽著的手上,隨即一屁股就坐在了我和冥靈的麵前。
準確的說,他一屁股坐在了舒瑞秋要簽字的文件上麵,舒瑞秋看了重數一眼,重數大爺一樣看著他:“怎麼著?”
舒瑞秋笑了笑:“沒什麼。”說著一瘸一拐的就回到了樓上,果然是明智啊!看著舒瑞秋走為上計,我起身撒腿就要跑,被重數一下子扯住了衣服,冥靈不高興的上手去扯他的手,重數不滿的哼哼了一聲:“怎麼著,心疼媳婦啊!”
冥靈冷笑了一聲:“心疼不應該嗎?”
“嗯嗯,是挺應該的。”重數難得的點了點頭,我不由的錯愕的轉頭看著重數。按照重數那一張嘴的性格,現在早就跟冥靈掐起來了啊,這順從是幾個意思?
我看了一眼冥靈,他這個神情顯然也不自然,估摸著也是沒想到重數今天這麼好說話。
我正想著呢,就見重數慢條斯理的抬眼看著我:“倒杯水。”
我一愣,重數不高興的看著我:“倒杯水!”
我頓時反應過來沒聽錯,重數這家夥是要倒杯水。我不由的皺眉,他一隻鬼還喝水?不過他好歹是我爺爺養的,這點基本要求還是要滿足的,雖說他們兩個正在冷戰吧。
想到這裏,我手腳麻溜兒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麵前,他掃了一眼點了點頭:“幫我捶捶背,睡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我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鬼還需要這個?”
“怎麼著,瞧不起我們鬼啊!”重數頓時瞪圓了眼睛,我連忙搖頭,冥靈這一尊大鬼還在我麵前呢,我哪裏有膽子說看不起啊,隨即立刻點頭哈腰的就伸拳頭砸了起來。
不是我說,冥靈這身子吧我覺得已經夠真實了,沒想到重數比冥靈看起來還像個活人,這骨頭是骨頭,肉是肉的,我甚至還能從重數的脖子上看到青筋,這簡直跟真人是沒差了啊。
但是我砸著砸著就發現不管我用多大的手勁兒重數壓根沒反應,我不由的抬頭看向他,就見他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正得意的看著冥靈,而冥靈一雙綠幽幽的眸子滿是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樣。
這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眼神交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冥靈看到我看他,豁然伸手,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我連忙走向他,想要看看他怎麼了,誰知道我這還沒走兩步呢,重數猛然拽住了我的胳膊:“這還沒砸完呢,上哪啊?”
我剛要開口,冥靈冷哼了一聲:“她可不是下人。”
“嘿,誰說她是下人了。老子可是她爺爺輩的,她伺候伺候不是很正常嗎,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重數一張中二臉毫不客氣的看著冥靈。
冥靈剛要發作,我連忙甩開重數的手,扶著冥靈怒火熊熊的胸膛:“消消氣,消消氣,都是自己鬼,自己鬼。”
哪知我話音剛落,重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確實,這都是孫女婿了,是自己鬼。來,孫女婿,給老子捶捶背。”
冥靈好不不容易被我拍下去的火氣頓時蹭的一聲又冒了出來,我不由的扶額,連忙轉頭看向重數:“一個大男人的捶什麼背啊,你要是真難受,我打電話請幾個按摩師上門服務,行不行?”
重數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能給老子捶背那是你們的榮幸,也不知道多少鬼爭著搶著要給老子捶背呢。”
“既然如此,你待在這裏折磨我孫女做什麼!”我爺爺的聲音簡直就跟從天而降一樣響了起來,我聞言心中大喜,連忙看向我門口,果然就看到我爺爺一身風塵仆仆,肩膀上背著他的布袋子,手裏拿著一把有些老舊的黑傘,臉色有些不爽的看著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