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久久的沉默,這沉默就好像一種無聲的悼念,但是無聲之中,我的淚水卻大顆大顆的滾了出來。冥靈伸手來擦我的眼淚,但是他怎麼擦都擦不幹淨,我的心裏一遍一遍的說著不要再流了,但是它們就是這樣不斷的砸落。
我轉頭看向我爺爺,隻見他滿眼通紅,顯然也是在極力忍耐著淚水,而柳奶奶的臉上而已掛滿了淚痕。重數向來中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沉痛的神色,他緩慢的開口。
“他來之前跟我說,他一生為趕屍所累,以前以為趕屍是快樂,到了最後卻覺得執念使人瘋魔,他因為趕屍錯過了太多太多。他想要做些有用的事情,他想要讓勾建業在組織裏抬頭挺胸,不要因為自己曾經與邪修組織為伍就遭人擠兌。他說他要是回去了,一定跟勾建業好好的談一次,如果不能回去,就讓我幫他照看一下勾建業……”重數說道這裏聲音之中的沉痛越發的嚴重。
我爺爺聽到這裏,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他很快的就拿開來手,走到了勾偉業犧牲的地方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星河:“你是蠢的嗎,你從來都不待見重數,怎麼就知道交代重數,不知道交代老子!”
我爺爺這一罵簡直跟重數一模一樣,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柳奶奶聞言不由的也走了過去,她抬頭看著那一片星河:“因為他知道我們都會幫他照看,所以才會特意去找重數說。他想要在有限的生命裏來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這比以前的他不是快樂了許多嗎?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
柳奶奶仿佛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說著,我爺爺聽到這裏,忽然猛的一陣咳嗽,緊接著嘴裏就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柳奶奶連忙扶住了他:“你剛才損了根基!”她這麼一說,我們連忙就衝了過去,但是我爺爺連連擺了擺手,表示沒有事情。
重數見他如此,滿臉怒氣的一把捏住了我爺爺的下巴,撩起袖子就往他臉上蹭。我爺爺大怒剛要打開他的手,卻見重數一袖子將他嘴上和臉上的血跡全呼嚕了個幹淨,隨即不爽的看著他:“奶奶的,年紀越大,越特麼的像小孩,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衝動,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這劈裏啪啦的一通數落,直接把我爺爺說懵了,我爺爺大睜著眼睛看著他,重數擦完了血,一把就將他推了出去:“以前信任老子,現在都不知道信任兩個字怎麼寫了嗎?”
他這一通數落完畢,氣衝衝的就直接朝著外麵飄了出去。我爺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重數是太緊張了,才會這樣罵他,不由的伸出袖子又擦了自己一把臉,隨即跟了上去,嘴裏卻不由的嘟囔著:“真是個死傲嬌!”
我爺爺和重數一走,我連忙和繼續將洛洛綁在我的身後,跟著冥靈和柳奶奶一起往外走。
我們剛走到入口處,我忽然似有所感的回頭,就看到了那已經被封印的星河之下,魯梁琛正站在那下麵衝我詭異有的微笑,我心中一緊連忙晃了晃頭,再看過去,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冥靈看我不動了,立刻轉頭看向我:“你怎麼了?”
“沒事,眼花了一下。”我連忙應聲,走了過去。冥靈看到我身上的洛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我連忙打開他的手:“你現在還在受傷,我來就好。”
冥靈聞言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隨即不容質疑的直接將洛洛從我身上接了過去。好吧,這家夥有時候有些大男子主義,隻能讓他扛著洛洛往外走。
忽然就聽到重數的聲音在前方響了起來:“嘿,快點啊,當年的出口還在呢!”
他這麼一喊,我們心中頓時大喜,連忙跑了過去,就感覺到有風吹過來,同時那一陣陣清新的空氣也是從前方往進鑽,我們加快了腳步,就看到重數已經幾道黑光冒出去,將那頭頂上的土已經捅開,有陽光從外麵露了出來,眾人的心中都是一鬆。
重數率先上去,一道道黑光射下來,就將我們拉了上去,我們一出去,頓時癱倒在地,這裏麵的陰暗簡直不是人所能想象的。
我躺在地上,看著樹木之上的藍天白雲,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就在這個時候,我爺爺和柳奶奶卻已經站了起來,商量著怎麼走才能跟之前的援軍會和。商量了一陣之後,立刻就招呼我們上路,畢竟這裏還是魔羅供修會的地盤,魯梁琛也是在逃,他要是再搞來援軍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