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元曆年的身上為什麼有鬼帝的氣息,原來你一直隱姓埋名的跟在他身邊啊。”襲天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笑,猩紅的眼眸劃過重數和我爺爺的臉,我能感覺到那目光中仿佛包含著實質性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哆嗦著就後退了一步。
但是她這話一說出來,幾乎是認定了重數就是鬼帝。襲天雖然行事乖張凶戾,但是她性情高傲,從來不屑於說假話,她一開口我們幾乎就全信了。
重數瞪著眼睛看著襲天,一幅恨不得要吃了襲天的樣子。襲天倒是淡淡的撩動了一下自己落在眼前的長發,看著重數:“當日鬼界一戰,要不是那老東西出手,你現在還有命站在這裏?”
她忽然這麼一說我們立刻就愣住了。當日鬼帝和襲天一戰誰也沒有看到,僅僅憑借著鬼帝和襲天留下的氣息確定他們曾大戰過,但是如今聽她話的意思,大戰之中還有第三個人出現過?
如果是,那麼這第三個人一定相當的厲害,否則襲天和鬼帝都留下來氣息,唯有他將氣息掩蓋的這樣深,讓人沒有絲毫的覺察。
要是平常的重數聽到襲天這麼說話一準就要回嘴的,但是這一次,他隻是看著我爺爺沒有吭氣。
我爺爺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你真是鬼帝?”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我爺爺跟重數的關係那是沒話說的,他剛一下山就碰到了重數,過命的交情讓他本能是相信重數的,而且一係列的出生入死,即便是後來因為誤會分開,如今卻也是將他當做兄弟的,所以在我們的都懷疑重數的時候,我爺爺依舊可以堅定的跟我說們說不是。
可是當他的堅信再次被推翻之後,就好像長久以來的信任陡然被推翻,再聯係一下上次誤會的事情,他整個人眼中的不信任那麼的明顯,眼中甚至都帶了一絲寒意。一次欺騙,兩次欺騙,他好不容易恢複中的信任就這樣瀕臨消亡,但是這消亡的過程如此的痛苦,讓他隻能用冰冷來麻痹。
重數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我爺爺看著他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嘴角撇過一絲冷笑:“藏的還真夠深的!”
冥靈綠幽幽的眸子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重數,好像能把他身上看出個洞一樣。
他現在內心的顫抖一定不比我爺爺少,雖然一直懷疑著,但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心中還是會覺得震驚,覺得無法接受吧,畢竟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顛覆了他的一生,讓他茫然和無法確定。我不由的拉住了冥靈的手,感受著他手掌間的冰涼,不由的伸手輕輕的擁住了他的胳膊。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爺爺冷漠之後,忽然大聲衝著重數吼了一聲,顯然即便用冷漠來掩蓋,也抵禦不了內心的愁苦,隻能這樣來發泄。
重數抬頭看到我爺爺眼中的冰寒化作了熊熊的怒火,忽然好像釋然了一樣,抬頭看著他:“是,我是鬼帝,但是我還是我……”他說道這裏,神情有些糾結的看著我爺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眾人不由的一愣,重數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鬼帝是他,重數也是他,但是兩個人之間落差那麼大,一時間疑雲叢生。
襲天猩紅的眼眸忽然一動,看著重數:“當時我跟你對打的時候明顯就感覺到了,你很弱,你的力量跟你當時的身體完全都不匹配,這就是造成你虛弱的原因吧。”
她這麼一說,重數目光掃過了嶽彩歌和秦千帆,秦千帆扶著嶽彩歌就走了過來:“當年你因為輪盤丟失的事情也是情緒大變,這其中是不是有沒有什麼聯係?”
他這麼一說,重數罕見的歎了口氣,講了起來。
鬼帝的孕育和出生是非常的緩慢的,但是隻要出生他們的壽命也是漫漫無期的,幾千年對於他們可能也隻是白駒過隙。而新的鬼帝出生也就意味著老的鬼帝消亡,一代一代的就是在鬼界的陰氣中孕育消亡中輪回著。
重數剛出生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萬眾的期待,不是子民的歡呼,而是一雙白皙而修長的手,他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師父。
他的師父是帝師,也是鬼界最為神秘的存在。除了每一屆的鬼帝,誰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到底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但是重數知道,他一定是活了很久,甚至比他們所有的鬼帝都要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