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並不是故事要撞你的車子,我有急事趕去酒吧---”
“你不用再解釋了,欲蓋彌章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他伸手打斷我的話,“你是聰明人,應該想到被識破伎倆後的應對方法吧?”
我氣得快中風了,這個---這個自以為是的混賬,他他,他居然把我歸類為想引起他注意的無聊女人,真的真的氣死我了。
“聶先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我很想不顧一切拿鞋子抽他的,但理智告訴我,一,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打不過他。二,他是雜誌社的大客戶,不能得罪的。三,深更半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不對,應該是四下無人,我不可能占上風。
他唇角微勾,又是以往常見的雅痞味,潮諷,不屑有之。
“還是不肯承認麼?其實,就算承認了也沒什麼的,大不了,我隻是認為你不夠聰明而已。但現在---”他盯著我,讓我清楚地看到他眼裏的嘲諷與鄙夷:“我更加瞧不起你了。”
“你---”我氣得渾身顫抖,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現在也才明白,一句話能把人說笑,但也能把人說跳的感覺了,這男人,不但自以為是,還嘴巴惡毒得好想拿刀砍他,砍掉他自以為是的嘴臉。
“聶辰,你知不知道,在我眼裏,你也是一枚超級無恥的大混蛋。”從小被教育當淑女,所以罵人的字眼有限。
這時有人說話了,“辰,事情還沒解決嗎?”一陣高跟鞋聲響來,隨著晚風拂過,一陣香風襲來,是聶辰的秘書,張什麼來著?
張秘書見到我後,也吃了一驚,很快就冷下臉來,質問我:“梁小姐,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撞我們的車子。”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隻是意外而已。”盡管無法讓他們相信,我仍是作徒勞的解釋。
“意外?”姓張的女人也有把人逼瘋的本事,上下打量我一眼,語帶輕蔑,“梁小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心裏打什麼主意自己最是清楚不過了。為了你的麵子,我就不當場說出來了。我隻是奉勸你,回去照照鏡子吧。我們辰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都喜歡的。”
腦袋轟然作響,有一團烈火正從喉間衝到腦門,炸得火星四濺,幾乎快爆炸,太過分了,長這麼大還從未受到如此侮辱,我氣得渾身發抖,偏又因為從小生就的好脾氣以至於找不出也找不到回罵她的字眼,除了嗔著雙目瞪她外,便隻有氣得喘氣的聲音。
她見我這樣,得意一笑,勾著聶辰的手,一邊瞅著我,一邊說:“辰,時間不早啦,你確定要在這裏與她耗?”
聶辰說:“不急,梁小姐似乎,惱羞成怒了---”
怒及,我揚手,狠狠打破他臉上可恨至極的嘲弄,巴掌聲清脆地響在寧靜的深夜街頭。
“聶辰,你可以再自以為是點。”縮回手,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氣是出了,但下一刻馬上就後悔了---
聶辰捂著臉望著我,大半邊臉隱藏在路燈下,看不清是否怒容滿麵。
倒是他身旁的秘書則尖叫一聲:“辰,她居然打你---”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我向他道歉,唇角微彎,“不管你有多麼可恨,但與你這樣的男人動手,還真是侮辱了母親從小灌輸我的教養。”
“教養?你這種隨便動手打人的女人還給我談教養?真是笑死人了。”張秘書冷嗤,語氣嘲諷。
我冷哼一聲,從提包裏摸出一張名片丟給那女人,“拿去,車子的維修清單寄到上邊的地址就行了。不奉陪了。”啟動車子,那女人衝上前攔住去路,“這樣就走了麼?沒那麼容易。”
她擋在車前,我還真不敢開過去,隻得對一旁的聶辰道:“管好你的女人。不然我還真的認為你們是一對絕配。”
聶辰拉過她,我目測前邊的寬度,可以夠我的車子過去,便踩了油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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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事件,我的火氣不增反減,真的太生氣了。被人諷刺的滋味不是沒經曆過,被人誤會也不是一次兩次,可唯獨這一次特別難受。那該死的聶辰,他以為他是誰啊?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圍著他轉麼?凡是意外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都會被認為是故意惹他注意的表現麼?哦,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真可悲。
一個把自己想像成高高在上獨一無二女人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男人,本身就是一悲劇,我不應該再打他的,那樣的人,打他還真髒了自己的手。
手心仍是火辣辣的疼,雖說比剛才輕了許多,但理智回歸了不少。不管他有多麼可惡可恨,我不應該打他的,看來還得加強修養才是。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目的地,這個時候,酒吧裏已無任何客人了,隻有店員開始打掃整理場地。
成亦海果真醉得不省人事,歪歪斜斜地躺在酒吧角落裏的沙發上,白天所穿的襯衫早已皺得不成樣。
我上前扶起他,瞪著這個家夥,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深夜還衝出家門,與聶辰的車子相撞,然後被他侮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