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去了成氏醫院看望康允兒時,接到麗華打來的電話,這女人在電話裏約我出去玩,我推說沒空改天去,她就嘿嘿暖味地笑了起來,“就知道你這女人有了異性沒同性。怎麼,正和聶辰打得火熱?”
一提到聶辰,就想到他副駕駛室裏那團隱隱綽綽的姹紫嫣紅,心頭聚集了把無名之火,我說:“沒有的事,你可別瞎猜。”
她嘿嘿地笑了,笑聲暖味至極:“還敢騙我,今天聶辰在我這裏訂了一大束花,九百九十朵玫瑰呢,那可是代表著天長地久,我問他是不是送給女朋友的,他說是。嗯哼,估計已經送到你手上了,還敢不承認。”
果然!
聶辰是訂了一束花,但卻不是送給我的。他依然去麗華那裏訂花,端得是忠實老主顧。但,這是否已是他已正式向我分手的信號?
麗華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是花店的老板之一,他不是笨蛋,明張目膽地訂花,還向麗華透露是送給女朋友的,這其中代表著什麼,我已不願多想。
麗華又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的好事了?不好意思呀,其實我也不想作你們電燈泡的,可我這店裏的玫瑰花剛好賣完了,要明天下午才能有貨,我想,我想”
我說:“把花再放到花店,再賺一次錢?”這女人什麼心思我豈會不知?以往聶辰也偶爾送過花給我,我拿了幾枝插在屋子裏,剩下的都放到花店裏再賣掉,平白進些錢,大家都算是雙贏。
久而久之,這女人就生成了錢眼了。隻要聶辰訂了花,過不了多久包準會來向我要花,然後拿去重新包裝再賣。這一次也不例外,但,她失算了,聶辰送花的對像不是我,讓她撿不到便宜了。
“不會吧,他,他沒有送給你?”麗華失聲尖叫,不知是憤怒,還是失望,過了會又忿忿不平地道:“可惡,那家夥也太明張目膽了。就算要送花給小蜜,也不應該在我這裏訂花吧,太過分了,偷腥也不抹嘴--冬兒,這種男人,太過分了,太不像話了呃,冬兒,你千萬別傷心,也別難過,說不定,說不定他隻是送客戶而已”
我淡淡一笑:“我沒事的,你不必擔心我。”我又不是經受不住打擊的人。
*
把聶辰的事拋之腦後,我振作精神,去了康允兒的病房,很不湊巧,一進房門便讓我見到她狼狽又無形像的一麵保姆正撫她下床,*光溜溜的,床上墊著超大的一層護墊,血跡斑斑。已經去掉尿管,得自己如廁,但剖腹產卻令她下床尤其艱難。我沒做過剖腹產,但見她下床如此吃力,也委實覺得當母親真不容易。
她發現了我,苦笑一聲,下意識地拿了床單遮住*。我裝作沒看到,上前輕手輕腳以扶她。
兩個人一並撫著她艱難往衛生間移去,等她如廁後,再度躺上床,已足足用去十來分鍾。
我問她身子好點沒,她淡淡一笑,“還行吧,就是上下床太痛苦了。”
我輕輕扶*的*,這裏已經挨了兩刀了,再加這次又大血,差點就沒命了,估計已是元氣大傷,“好好休養,你還年輕,恢複的一定很快。”
她輕輕點頭,“讓你看笑話了。”
我斥她,“說什麼胡話,每個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她沉默了下,忽然說:“其實,我好佩服你。”
我吃驚,我有什麼好值者佩服的,如今高不成低不就,早就被外人說得可難聽了,隻是我早已被流言訓練成金鋼不壞之身,對這些流言已免疫了。
她說:“若我當初和你一樣,能果斷和齊禦風離婚,就不會有今天這種局麵了。”
我苦笑,外人不了解個中內情,哪會知道我心裏的苦?連母親都在埋怨我,不應該呈一時意氣。相比聶辰的風流,成亦城倒是最適合做丈夫的了。可惜我呈意氣與他離了,後來他想與我複合也斷然拒絕。
母親分析的對,若我當初不那麼死要麵子,成亦城要求複合,若我同意,那麼,我仍是風光無限的成太太。
可是,母親卻不能明白,我心裏的另一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