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反駁:“二姨不也是大家族的女主人,但也沒見她如何*心呀?”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父親臉色變了下,雖然不算明顯,但也夠她忐忑過半天了。
聶如風見狀,忙轉移話題,“爸,冬兒那麼聰明,又有亦海護著她,相信不會有什麼波折的。倒是我有一個疑點,你覺得路易這個人,可靠麼?”
聶如風看他一眼,恢複了平靜,淡淡地道:“按著規矩行事,先讓底下的人查查底細再作決定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這次主動跑來與咱們尋求合作,我大約算了下,利潤還挺可觀的。”
“我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可以替你總結一個結論,做生意,越是爽快的越是要當心。”
冬兒瞟了父親一眼,在心裏暗自附和,這句話亦海也對她說過的。就像買東西一樣,尤其碰上大件的買賣,再爽快的買家,都會習慣性地壓壓價,哪有不還價的道理?
接下來便是他們父子二人公事方麵的談話,冬兒說不上話,便坐在一旁不再出聲,默默地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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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冬兒便抱著桐桐坐了司機的車子,去醫院準備看望趙怡情。
聶辰說要出去,便一道過去得了。但聶如風卻叫住了聶辰,“先讓冬兒過去吧,你先留下來,我還有話事與你商量。”
聶辰神色陡然變得古怪,冬兒有些奇怪,但也沒有過問。
去了醫院探望趙怡情,她精神不錯,但神色有些憔悴,見到冬兒時,露出了淡淡的喜悅,對於聶辰沒來陪她也露出淡淡的怨懟,但她克製得很好,沒讓冬兒察覺。
看了聶辰的兒子,肥肥胖胖的,正睡得香,看上去長得還挺像聶辰的,望著小家夥怔怔出神,冬兒心想:他們曾經的關係,確實已成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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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婦需要休息,冬兒呆了一會兒,便從病房裏退了出來,卻在醫院門口處,被聶辰堵住了去路。
“你---你在這兒做什麼,為什麼不上去?”見他一身溶於夜色的黑色衣服,冬兒有些生氣,這個男人,就算結了婚,做了爸爸,還是和以往那樣,從沒把女人放眼裏。
“我特意等你。”聶辰盯著冬兒的麵容,夜色深沉,醫院門口亮著的燈光並不那麼清晰,隻能看到她雪白的臉,在朦朧光線的映照下,卻有種不真實的美豔。
冬兒呆了呆,心下惴然,“等我做什麼?”
“陪我走走,好嗎?”
冬兒應該拒絕的,他們已無任何男女之情了,有的隻是“兄妹”的關係,這種時候,這種敏感的時間,和他走在一起,不妥當的。
聶辰仿佛知道她的顧忌,自嘲一笑,說:“放心吧,隻是還有些心理話要對你說。我不會亂來的。”
冬兒想了想,也好。大家把話說開比較好。
把桐桐交給隨我一道來的保姆,讓他們先坐車回去,我隨聶辰往醫院對麵的公園裏走去。
寂靜的公園,寂靜的人流,寂靜的沉默!走了好大一段路,聶辰才道:“他對你好麼?”
冬兒愣了半晌,才明白他所說的是何人,淡淡回答:“還不錯,謝謝關心。”
他忽然抬頭望天,“我忽然後悔了。”
木頭木腦的話,令冬兒找不著北,也不好冒然接話,隻是靜靜等他的下文。
他忽然定住腳步,目光灼灼地望著冬兒,“若時光可以倒來,你會不會選擇嫁給我?”
冬兒沉默了下,輕聲道:“聶辰,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如果的。”
他自嘲一笑,盯著她粉白的麵容,“你連假設都不肯給我。是不是你早已經認定,我不可能給你幸福?”
新加坡11月的天氣,比較潮濕,雨水也較多,這個時候,雖然沒有下雨,但空氣卻顯帶著略鹹味的潮氣,吸在鼻子裏,格外清爽,冬兒深吸口氣,並未直接回答,隻是說:“剛才我探望了嫂子,雖然有保姆輪番照顧,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身邊沒一個說體已話,一見到我,那睛睛是多麼的出奇光亮,盡管我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