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起我!”單皓並不是繡花枕頭,雖然寧日很客氣,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寧日眼底的不屑。
對於他的指控,寧日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蛾眉一挑,淡淡的道:“在你心裏不是也把我貶的一文不值嗎?”言下之意就是我們扯平了。
“那不一樣!”單皓激動的站起身,嚷嚷道。“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沒有一樣可以顯擺的;而我就不同了,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溫柔體貼還有過人的家世,我就是所有女孩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單皓說到這,已是一臉的自戀。接著輕蔑的問道:“你拿什麼跟我比?”在單皓眼裏寧日既無出眾的外貌也無傲人的家世,活脫脫一隻醜小鴨。拿他這王子和她那醜小鴨比,她還真是會抬舉自己啊!
寧日一聽,有些冒火,剛想發作,想想又作罷,和這些紈絝子弟計較有辱她的智商!
正好張媽端著茶水出來了,寧日就想離開客廳,單皓剛占了上風,豈肯就此放過她?
“怎麼?無話可說了?”
單皓端起茶杯,吹了吹,很是悠閑的啜飲一口,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涼涼的道。
寧日頓住身形,看著單皓得意的嘴臉,心道:我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你倒覺得我好欺負了!我豈是吃虧的主?既然你自己往槍口上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自動自發的走近沙發,居高臨近的看著單皓,以一種更為不屑的口氣道:“我見過理直氣壯的,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幾十歲的人還靠家裏養著,你不覺得害臊我還替你丟臉呢!虧你還好意思到處炫耀你那寄生蟲般的生活!”
“寄生蟲!”單皓一口茶水盡數噴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重複道。第一次有人把這樣的詞用在他身上。
一旁的張媽險些驚掉了手裏的托盤,“寄生蟲?”雖然說是事實,不過從來沒人在表少爺麵前如此評價過他!聽慣了恭維的表少爺估計會氣瘋掉!她很想幫寧日解釋一下,卻苦於沒有她說話的份,隻能緊張的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
“我有說錯嗎?”寧日將他的驚訝盡收眼底,“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什麼?你看看你,從頭到腳沒有一樣東西是你自己掙錢買的,心安理得的拿著你媽掙的錢給自己充門麵,這不是寄生蟲是什麼?”
單皓久久沒有言語,寧日的話如當頭給了他一棒,把他打懵了,太震驚了,從小到大母親對他百般寵愛,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周圍的人也是極盡阿諛奉承,百般討好,他做夢都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寄生蟲劃上等號!可寧日說的卻是鐵錚錚的事實,讓他無從辯駁,一時間隻能傻傻的坐在那裏,連杯子裏的茶灑了出來都不知道。
等他回過神來,哪還有寧日的影子?隻能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家。
直到進了家門,單皓還在想著寧日的那句寄生蟲,回想著自己近三十年的生活,越想越慌張,他怎麼找不出自己有任何值得炫耀的地方了?
“皓兒,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魂不守舍的?”莫雅看著進門的單皓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完全不似平時那般意氣風發,擔心的問道。
“哦,媽。”單皓聞言才看見莫雅坐在客廳,隨口敷衍道:“沒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