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煜正扶著太後坐下,聲音帶著些許調笑的味道說道:“母後,叫兒臣來,肯定是讓兒臣做一個白臉。”
太後沒好氣地瞪了池君煜一眼:“哀家什麼讓你做過白臉,一直以來都是你充作好人,哀家一直是壞人。”
“母後,三皇弟還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被一個女子迷了心竅很正常,過幾年就好了。”池君煜為太後盛了一碗湯說道。
“幾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的,哀家信了你。”太後的眼睛死死盯著池君煜說道,“你還要為你這個皇弟說好話說多久。”
“母後,朕也有顧慮,現在軍隊將領傑出的不多,如果三皇弟的名聲受損,朕到哪兒再找一個?”池君煜大吐苦水說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您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弟的職位朕必須給他留著。”
“找不到?”太後笑了,“是找不到,還是不敢用。”
“母後,有人選了?”池君煜的眼中燃起了希望,“良將多多益善才是最好的。”
“你倒是心大,你當良將是路邊賣的大白菜,一捆接著一捆買麼?”太後無奈地搖著頭說道,“不過這個人是真的可以培養一下,蕭彧。”
“蕭彧?”池君煜眼神閃了一下,“蕭右相的長子?”
“也是百裏先生的外孫,近幾日打了幾場漂亮的以少勝多的伏擊戰。”太後笑著說道。
“母後的消息真是靈通,前些日子接到捷報折子,朕也是想到過提拔培養,不過蕭彧年紀才剛及冠不到一年。”池君煜說道,“是不是太過年輕了。”
“年輕?”太後笑了,“當年哀家領兵出征的時候還不過十五歲呢?派那個逆子去邊疆他也不過十五歲,蕭彧這孩子能吃苦沒靠右相的人脈和百裏先生的幫助,從一個小兵爬到如今四品將軍這個位置,真的很不錯。”
“母後比朕想得遠。”池君煜說道,“隻是一切都要等大軍凱旋才能下定論,畢竟隻是折子上的隻言片語,說明不了什麼。”
“你想的比哀家周全,哀家的做法過於激進,一味要求結果。可是呢,逆子可以說是軍事上有一定的才能,可是人品上卻是...”太後忍不住搖頭,“年輕時候位置爬得太高,得意忘形了。”
“母後,您這話說的太絕對,就算皇弟不去邊疆,他的位置也是僅次於皇帝的親王。”池君煜說道,“隻能說功績太多了,得意忘形了。”
“親王,他如今還能是親王麼?”太後看著池君煜說道,
池君煜的麵上故作忐忑:“母後,您該不會打算...”
“削爵。”太後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是削一級降到郡王還是...”池君煜有些艱難地說道,“母後,您可不要做太狠了。”池君煜知道太後是一個對自己人比對外人還要狠的人,苛刻二字都難以形容了,這一次池君墨恐怕削爵就要削大發了。
“削三、級,降到郡公。”太後說道,“有問題麼?”
“母後,這也太狠了,這不說別的,單單是封邑就從壹萬戶降到了兩千戶,這王府的開銷可是不少的。”池君煜說道。
“王府?”太後看著池君煜笑了,“一個郡公有資格住王府麼?”
池君煜心想,得了,這下子還要給池君墨那家夥安排住處,估計接下來還要刪減池君墨的儀仗,奴仆的用度。池君煜也不能順著太後應下來:“母後,不說別的,您讓皇弟住哪兒?”
“要是實在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把那王府的圍牆給哀家拆了。”太後抬起眉毛看著池君煜說道,“郡公的府邸按規格是親王府的二分之一,你就讓匠人,割出二分之一來,在那二分之一的地方弄上一堵牆,把那地給拍賣了。”
“.....”池君煜發現太後狠起來是真的狠,這可是她的親兒子,照樣不給麵子的往死裏踩,讓池君煜都覺得心有些涼了。池君煜無奈地說道:“母後,您說得倒是輕巧,誰敢買下來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