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看了男子一眼,百寶閣的情報永遠是最準確的。可是相對而言,這些情報卻也最讓人不放心,因為太真實了,讓人有些不願相信。
隻見那男子慢悠悠的看了一眼簫卿顏,隨即不緊不慢地道:“作為第一次來這裏買消息的顧客,我通常都會優惠送一個消息,作為回贈。”
“買一送一?”蕭卿顏輕輕一挑眉,“你想送什麼消息給我?”
男子薄唇微微一笑,“就在剛剛,宋玉煙已經知道了你的心髒,就是她的藥引子。”
聞言,簫卿顏的臉色瞬間一白。這宋玉煙的藥引子,要麼就是她的孩子,要麼就是她的心髒。當初為了保住她的孩子,她是特意瞞下去的。畢竟池君墨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卻為了宋玉煙逼迫她生孩子。如此,足以可見宋玉煙在他心裏的地位。
池君兮當即摟住了站都站不穩的簫卿顏,覺察出她的不對勁,遂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簫卿顏臉色蒼白哆嗦著唇,搖了搖頭:“出去再和你說。”
池君兮無聲的點點頭,隻不過目光在接觸到男子時,夾雜著一道不滿。那男子卻是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手指簡單的在棋盤上敲了兩下。隨後一個仆人走進來,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池君兮遂半抱著簫卿顏離開了,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男子眼神有些迷離的喃喃道:“沒想到這對母女的經曆竟是這般相似,都嫁了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即使是斷了,還會有糾葛。唉……是福是禍,隻希望這丫頭不要落得跟她娘親一個結果便好。”
池君兮還從沒有見過簫卿顏這個神情,臉色蒼白,嘴唇哆嗦,哪裏還有之前在賭桌前談笑自若的模樣?哪裏還有在皇兄麵前談笑自若、指點風雲的模樣?這儼然就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女孩子。
“卿顏,別怕,還有我在呢。”池君兮溫柔地哄著。
待簫卿顏鎮定了下來,才發現在他們已經在外邊了。陽光有些刺眼,池君兮連忙用手捂住了簫卿顏的眼睛,免得陽光太烈,傷了眼睛。
回頭走入一間雅間,隨意看了兩眼。雖然也是百寶閣的產業,但是比之前灰暗陰森的環境要好上太多了。
池君兮摸了一下茶壺,水溫剛剛好,連忙倒了一杯水,喂簫卿顏喝下。大概是溫茶的作用,簫卿顏總算是緩解了許多,哆嗦的唇終於不抖了。看著池君兮,簫卿顏不知道為何,隻知道這個男人絕對是可以相信的。故而便將宋玉煙的毒、藥引子,以及洞房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她並不覺得羞恥,她並非是那種將自己遭受的磨難藏著掖著的人。
池君兮沉默了,手也攥成了拳頭,但還是小心地將簫卿顏摟在懷中,另一隻手暗自發力,竟然將黃花梨木的茶桌捏斷了一個角。池君兮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曾經他一度認為備受冷落的簫卿顏對池君墨的報複太過狠毒,如今看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孩子,血脈的延續,對於池君兮而言那是最重要的東西。從小孤苦無助,一個溫暖的家,活潑可愛的孩子才是時間最珍貴的寶貝,可是池君墨竟然將它們看得還不如一個細作重要?
想到這裏,池君兮低聲輕輕安慰著,“別害怕了,有我保護你。”
池君兮心中盤算著池君墨的勢力,知道池君墨最厲害的除了軍權之外,就是暗衛,誰都不清楚他的暗衛到底是有多少,隻清楚的是這暗衛牢牢控製住了全國糧倉懷遠一帶的官員。
簫卿顏睜開了眼睛,懇求地看著池君兮,“四王爺,我求您辦一件事。”
“說吧。”池君兮幫簫卿顏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幫我,幫我逃離這裏。”簫卿顏看著池君兮說,“我知道你有法子。”
“可是陛下那邊?”池君兮有一些猶豫了。
“隻要不在池君墨能找到的地方。”簫卿顏說,“他找不到就可以了。”
“好。”
……
池君墨背上的傷由淩霄調理已經是能夠長肉了,隻不過疼癢難忍,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可以說這癢的痛的真是一塊來,跟萬蟻蝕心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