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冷笑一聲:“除了池君墨這個親生兒子,太後還會為誰費這麼大的心思呢,她可是給陛下交出了淮西一帶的鹽道。”
簫卿顏心中一驚,這鹽道可是楊家的錢袋子,也是支撐池君墨軍隊的重要支柱,沒有想到太後竟然交出來,就為了自己兒子不受世人詬病,當真是用心良苦。
“娘娘,水準備好了,是否現在就沐浴?”百嵐走過來說。
“要不要一起?”楚蓉挑眉問簫卿顏。
“好啊,正好見見你的大玫瑰池子。”簫卿顏笑嘻嘻地說。
楚蓉的浴池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類型,但卻足夠的奢華,四座青鸞玉座吐著水,蒸騰的霧氣迷花了簫卿顏的眼,這座池子可是有曆史的,楚蓉現在宮名叫望帝宮,可是在此之前卻是名叫椒房殿。
這是亡國帝王與他妖妃的愛巢,兩人自刎也是在這裏,當時高祖皇帝嫌晦氣就封了此宮,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座宮殿是極盡奢華的。當楚蓉入住以後這橫水宮才揭開了它的麵目。
椒房殿沒有金碧輝煌亮瞎眼的擺設,相反處處透著溫馨,牆壁上掛著的不是價值連城的字畫而是小心翼翼裝裱好的小孩子的塗鴉。這一切就像是一對恩愛夫妻在這裏過著小日子一樣,因為保存完好,再加上經常有人打掃,所以一切都保持著最初的模樣,剛一打開宮門的時候,這裏都讓人都懷疑此間主人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
隻不過物是人非,現在不再是一對恩愛夫妻過著小日子了,而是一個帝王和一個妃子的休息場所,望帝宮聽著就居高臨下。
溫水拂過楚蓉那凝脂一樣的肉,可是簫卿顏那一層看似細膩的皮膚仔細一看就會發現許多細小的傷疤,摸著楚蓉的後背問:“你這樣的世家小姐怎麼也會有疤?”
“你當我真是世家小姐啊,要是沒有爺爺,我估計都活不過十六了。”楚蓉沒好氣地拍掉簫卿顏的手說。
“說說吧,說不定我們有共同語言呢?”簫卿顏將下巴擱在楚蓉的玉肩上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楚蓉陷入回憶之中。
楚蓉的生母不詳,隻知道生下楚蓉後就沒了命,不過到底是難產還是暗害誰都說不清楚,總之就成了楚家的四小姐。楚家的老太太並不喜歡這個孫女,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丫頭卻合了楚思齊的眼緣,剛一出生就被抱到他房裏養著了,這可是楚家哪個孫子輩都沒有的殊榮。
等到養到三歲的時候,楚思齊被放了外任要出去三年,臨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讓小丫頭受欺負,可是後宅和前院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積壓了三年的怨氣一下子能得到釋放,誰不會抓緊機會。
“睡過馬棚,吃過餿飯,連一個打雜的老媽子都敢拿腳踹我。”楚蓉說,“那時候連哭都不敢大聲哭,生怕來一頓毒打。”
“後來呢?”簫卿顏問。
“熬了三年,爺爺終於回來了,老太太生怕事情敗露了就給我打扮好放在爺爺麵前咯。”楚蓉說,“那三年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你就沒有抱負?”簫卿顏遞給楚蓉一杯果酒說。
“自然是報複了,拿著一塊糕點狼吞虎咽地吃,然後眼淚汪汪地告訴爺爺,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了,而那塊點心是我一直以來最討厭的桃酥糕。”楚蓉喝了一口酒說。
“你可真夠狠的,不過你比我幸運,我可是連告狀的人都沒有啊。”簫卿顏抿了一口酒說。
“是麼,那麼敬我們苦難的過去。”楚蓉將杯子和簫卿顏的杯子碰了一下說。